那些,是被烧伤的。
还有一些,是更狰狞,更明显的伤痕,他说,那是习武时,与人对战时,所落下的疤。
习武之人,身上有疤,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她仍是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从爹娘离开季家以后,她确实没有过得十足的富裕,也没有被疼爱的入骨,但是,她身上没有他那样的伤痕,有的,只是被绣花针刺到的小小疤痕,时日一久,连肉眼也看不真切的小疤。
可以想见,在承受那些伤痛的时候,他的身体是如此的疼与痛。
每一次为他沐浴,她总是一遍遍心怜的无上他身上的每一道疤,轻轻柔柔的碰触,小心翼翼的深怕,再次碰疼了它们。
“早已经没有感觉了。”曾经,他抓着她的手,这么说着。
她只是掉泪。
结了疤,就真的能忘了之前的痛吗?很显然不能不是吗?否则的话,如今的展狂,仍是以前,仍是如同他小时候一般开心快乐的展狂。心中的伤,就是伤,刻得深深,永远也好不了的。
“我知道。”她,只是低喃。
不是说给他听,是说给自己听的。
洗完他的全身,才轻轻的在他的头部按抚着,“你已经忙了好些天了,明天晚些起床好吗?”
“……”他不语,似乎睡着了。
她知道,他没有睡。
“傲人这几天都好乖。”说起儿子,她轻笑,一想到儿子小大人似的表情,差点就止不住的想要大笑了,“尽管知道你不在,也不会再来黏着我了。”一夕之间,小家伙突然懂事了很多,“都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他还说,他是男人,说话要算话,不能说话不算话的,不然就是背信弃义的坏蛋。”听到傲人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暗暗心惊,连背信弃义都说出口了,她不曾教过,会是谁呢?
“娘每日都会到周围的寺庙去一趟,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过两天,要是没事的话,我会陪娘一起去。”
她说着,里里外外,也就是家里的一些小事,琐事,他姑且听听,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听到。
只是她在说,他在听,这样静静的享受这一刻,心,便能得到平静。
黑眸,猝然睁开,侧首,凝上雪儿的水眸。
宽厚的大掌,轻握住她一直忙碌不曾停下来歇过的小手。
“从明天起,你和娘不要再踏出别庄一步。”
“哦。”她点头,知道他会这样要求是有理的,不过,心中的不解,仍是迫使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
“嗯。”
“很麻烦吗?”
他不语,又再度闭上了黑眸,雪儿耐心的等待,等待他的再次开口。
半响之后,他终于又睁开了眼眸。
“往后,想要上哪去,我会陪着你们。”他妥协了,改变了主意,不想将她们禁在别庄之中,没有自由。
一个赖以农,岂能轻而易举的剥夺了她们的行走自由。
他不许,绝对不许。
“那还是算了。”她体谅的轻笑,一只小手,被他握着,她也不抽回,用另一只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按着他的肩,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实在是小得可怜,她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充其量也不过是挠痒痒罢了。“娘可以请她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到府里来,如果真的又必要,只要跟娘说说,娘会体谅的。”
“……”
“夫君——”她轻唤。
“嗯。”黑眸,半眯着。
“该起来了,水已经凉了,会着凉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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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展狂交代后,他的行程又有了改变,每日上午外出,下午便回府,之后,便一直留在别庄之内不再外出。
不过,雪儿不想为展狂惹麻烦,能不外出,便不外出。
这一日,上午,李叔进水园通报。
“夫人,蓉小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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