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宫正司内气氛骤紧,隶属于其宫女们如离弦之箭般上前,将方才厉声叫嚷的几位新晋女使牢牢控制住。
“放开我!放开!”
她们拼命扭动身躯,却被人数占优的宫女们压制得动弹不得,由两人合力按住一人,动作干脆利落。
不多时,六位面色扭曲的女史被拖拽至殿中,狼狈地跌坐在地。
首座之上,温以缇端坐不动,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四花则气得脸色铁青,身边的周婉秀的脸颊涨得通红,既因被当众质疑名次不公而羞愧,又因这些人不分缘由地将她牵扯其中、甚至连累尚宫大人而怒火中烧。
若此事传扬开去,她在宫中的立足之地何在?
秦清月垂眸眯眼,眸中精光闪烁,似在飞速想着什么。
就在此时,崔嫣猛地起身,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被制住的女史,为首之人仍在挣扎嘶吼:“凭什么抓我们?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我们好歹是女史,快放开!”
“女史?”崔嫣冷笑一声,平日里温雅知礼的她此刻直言不讳道,“看来你们的宫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新入宫的女史们都是统一在宫正司学习,如今这几人在一众高阶女官面前公然违纪,无疑让她颜面尽失。
被斥骂的女史脸色涨紫,死死瞪着崔嫣,而旁侧的几位尚字辈女官也不禁蹙眉。
这几个新晋女使的嚣张气焰,倒是出乎她们的意料。
角落里,温以缇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中笑意渐浓。
若一切风平浪静,她反而怀疑这些女使中藏有更难对付的角色,如今总算有了“杀鸡儆猴”的机会,她等待多时了。
温以缇朝崔嫣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崔司正,这几位的宫规似乎学得不甚扎实啊。”
崔嫣颔首,扫过一众噤若寒蝉的新晋女使史冷声问道:“你们有谁能说出,这几人究竟犯了哪条宫规?”
话音未落,刚刚获得温以缇所拿出御赐之物的曹女史已疾步上前,敛衽行礼,声音清朗:“回禀司正大人,《宫规·言行篇》第三十二条:「凡以下犯上,对上官言语不敬、举止失礼者,视情节轻重,处杖责十至二十,或罚没月俸三月。」”
“以下犯上”的罪责,若是如九品对八品,八品对七品。几乎不会有人特意挑错,除非敌对一方。不然同僚间虽有品阶之差,多会留些情面,日后好做事。
但新晋女史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必生祸端。一旦犯事,必会责罚。
崔嫣满意的点点头,又扬声道:“还有谁要补充?”
只见四花与第二名的严女使几乎同时上前一步。
严女史见四花动作,略一思忖便停下脚步,朝四花颔首示意。
四花回以感激的目光,上前一步行礼道:“回司正大人,《宫规·秩序篇》第十五条:「擅自挑动是非、散播未经证实之事,导致宫闱秩序混乱者,初犯杖责二十,再犯贬为宫女,屡犯者逐出宫外。」”
下一刻秦清月立即也上前一步继续道:“
《宫规·禁令篇》第八条:「凡宫人结党营私、恶意构陷他人,牵连上官声誉者,视其危害程度,处监禁十日至三月,重者革除身份,永不得入宫。」”
秦清月补充完以后,除了为首的女史外,其余几人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这学了一个月,她们并非不懂宫规,只是没料到几句不满的抱怨,竟会触犯如此严厉的条款。
殿内其余女史面面相觑,神色复杂,有人惶恐,有人疑惑,更有甚者已暗自琢磨:“看来尚宫大人是要借此事杀鸡儆猴了。”
为首的女史却仍不死心,挣扎着抬头看向崔嫣,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司正大人!我们不过是新入宫的小女史,您何必用宫规压人?我们只求一个公平!曹女史、严女史、秦女史和牛女史得前五名,我们心服口服,她们的本事我们都看在眼里。
可这位周女史,入宫一个月表现平平,我们半数人受宫正司的大人们表扬次数都比她多,凭什么她能得第五?不过是因为她与牛女史和秦女史交好,又靠牛女史攀附上了尚宫大人,这才得了便宜吧!”
她的话掷地有声,原本对闹事颇为不满的王尚仪,此刻也不禁蹙眉。细想之下,这女史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她悄悄看向温以缇,这次她学了乖,并未急着表态,只等对方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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