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工科歌的第一句!
是太子殿下小时候,教给东宫侍读的!
李承乾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左肩上的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贞观八年,为了救李二,他被熊抓伤留下的!
“你……”薛仁贵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双膝跪地,泪如雨下:“殿下……真的是你!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自贬至此?”
李承乾扶起薛仁贵,声音平静而坚定:“因为庙堂之上,听不见饿肚子的声音!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荣华富贵,谁又在乎百姓的死活?”
“薛仁贵,你忠于的是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这天下苍生?”
薛仁贵抬起头,看着李承乾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你若忠于我,就继续去找‘陈野’。”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找到一个,再找十个,一百个!”
薛仁贵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他捡起地上的刀,默默地解下飞骑军的令旗,撕成一条条布条,系在韩九的竹管上。
“这一路,我替你守风!”薛仁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京城,礼部。
崔知温的府邸,一片冷清。
因为力保农科入仕,他被贬为均州别驾,即将离开京城。
魏征拄着拐杖,缓缓地走进了崔知温的房间。
“知温啊,你受委屈了。”魏征叹了口气,拍了拍崔知温的肩膀。
崔知温苦笑一声:“魏公,我崔知温问心无愧!只是可惜了,这农科入仕的计划,恐怕要搁浅了。”
魏征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递给崔知温:“这本《新田令注疏》,你带上。”
崔知温疑惑地接过书,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竟然是对《新田令》的全新解读,里面充满了对农科的支持和肯定!
“魏公,这……”崔知温惊讶地看着魏征。
魏征笑了笑:“你走之后,我会把这本‘古法新解’呈给陛下。就说是汉儒遗稿,重见天日。”
崔知温的脸色瞬间变了:“魏公,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魏征拄着拐杖,轻声笑了笑:“比起饿死千人,哪个罪更大?老夫快死了,总得留点火种。”
两人对饮至天明,崔知温启程南下。
他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本书。
但是,在这些书的下面,却藏着三百份《农策策论》的手抄本!
太行山,井陉。
韩九带着几个村民,艰难地走在山路上。
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龇牙咧嘴。
突然,一群手持刀剑的豪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山是我开,此泉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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