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流民,也纷纷围了过来,争抢着观看那张“神谕”。
裴守约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民若成势,我不必再跪官。”
均州,崔知温的家里。
一间简陋的土屋内,挤满了落第的举子和饱经风霜的乡老。
崔知温站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慷慨激昂地讲着什么。
“诸位!如今大雪封山,饿殍遍野,朝廷却视而不见,坐视百姓受苦!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崔别驾,您说得是没错。可咱们又能怎么办呢?咱们又不是神仙,变不出粮食来啊!”一个乡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纸上谈农,不如一斗米实在。”有人讥讽道。
崔知温没有理会这些质疑的声音,他挥了挥手,让人抬出三个箱子。
箱子里,装满了冻土的样本。
“这三箱土,分别来自官田、私庄和龙骨洼。”崔知温指着箱子说道,“大家可以亲自用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
众人将信将疑地走上前,伸手触摸着箱子里的冻土。
官田里的土,僵硬如铁,冰冷刺骨。
私庄里的土,稍微松软一些,但依然寒冷。
只有龙骨洼里的土,竟然带着一丝微弱的潮湿和暖意。
“这…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不是神迹,是人算出来的地气!”崔知温朗声说道,“是陈野先生,教给百姓的温床法!你们说,科考该不该考这个?”
“若真能救人……老夫愿撕了《春秋》来记这法子。”一名老学究颤声说道。
井陉县衙。
县令郑元礼正襟危坐,看着手中的一份州府的命令,脸色阴晴不定。
“查封非法讲院?这……”他喃喃自语,犹豫不决。
他是个小吏出身,谨小慎微,一向不敢得罪上峰。
可是,他又听说,那个所谓的“非法讲院”,正在教百姓种地,传授技术。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郑元礼叹了口气,穿上官服,带着一队衙役,踏着厚厚的积雪,向龙骨洼走去。
当他们来到龙骨洼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残破的雪棚里,人们紧紧地抱着麦苗,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病弱的人,用艾草熏着肺,希望能缓解一下痛苦。
死去的人,被埋在田里,化作滋养麦苗的肥料。
竟然没有一个人逃散。
郑元礼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想下令拆棚,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柳氏走了过来,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跪在地上,递给郑元礼。
“县令大人,请尝一口——这是用‘抗毒引种法’熬的麦浆,能活将死之人。”
郑元礼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
一个衙役抢过麦浆,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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