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林如英正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一本花名册,指尖划过一个个被红圈圈出的名字,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狠厉。
她见项瞻进来,只是抬了抬眼,又低下头:“主公此来,有何吩咐?”
“姐姐,我……”
“凤翥军在抬云关一战折损过半,如今士气极为低迷,我还需想办法将之重振,不能散了军心。”林如英依旧盯着花名册,声音不冷不淡,“主公若是为了方好的事,或是其他琐事,便请回吧。”
项瞻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林如英决绝的侧脸,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那姐姐保重身体,有事随时找我。”
说罢,转身离开。
帐内,林如英望着帐帘的方向,指尖微微颤抖,却终究没有叫住他。
接下来的几天,项瞻又去找了林如英三次,但每一次都扑了空。
第一次是凤翥军在训练,他远远见林如英站在队伍前面,手里捏着训练章程,却没看,只望着远处发呆,他刚要走过去,就见她突然跟身边的亲兵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脚步快得像是在躲什么。
第二次是他让人炖了驱寒的姜汤,亲自送给林如英,只是进了凤翥军营地,刚刚望见主帐的影子,就见林如英领着几个亲兵出来,急匆匆离去,他问行踪,得到的答复是巡查各营的粮草。
第三次是处理完近期所有降兵整编的事,见凤翥军主营的灯还亮着,想着这么晚了,林如英总该在帐里,只是还没走近,里面的灯就突然暗了下来。
几次下来,他也早已明白,不是见不到,是林如英不想见他。
这日午后,项瞻在将军府书房烦躁地拨弄炭盆,盆里的木炭早已烧得泛白,烟雾缭绕,他却浑然不觉。
刘安等人出发五六日毫无消息,林如英又始终避着他,天越来越冷,银子和棉衣的事还没有着落……这一桩桩一件件,直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李晔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主公,属下有要事禀报!”
项瞻抬眼,压下心头烦躁:“进来。”
李晔推门而入,快走几步,双手捧着一卷文书,递到项瞻面前:“主公,乔家那边有回信了!”
项瞻接过文书,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乔家愿举全族之力,为义军赶制棉衣,所需布料、棉絮皆由乔家自备,不求分文报酬,只求义军日后能助乔家夺回被宋家吞并的产业,恢复往日荣光。
他看完,随手将文书放在案上,神色平静。这结果他早有预料,乔家被宋家打压多年,而宋家又有方令舟庇护,如今义军入驻邺邱,正是他们借势翻身的最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具体情况,安排得如何了?”项瞻问道,起身拿起桌上的茶盏,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回主公,乔家报了织机与匠人明细,共有织机三百余台,本家匠人二百六十余人。”李晔快速说道,“其现任家主乔彦发出告示,已经招得民妇千余人,并还在继续,他已许下承诺,会与族中子弟一起盯着进度,确保年前能交出第一批棉衣,约莫一万件,供将士们御寒。”
“一万件……如此大的魄力,这位年轻族长,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啊。”项瞻若有所思,话锋一转,“宋家呢?”
提到宋家,李晔的神色多了几分凝重:“回主公,属下已查封了宋家在邺邱的九家商铺,前日还拦截了两个商队……可奇怪的是,宋家自始至终都没派人来联系义军,既没求情,也没反抗,态度暧昧得很。”
“哦?”项瞻挑了挑眉,“还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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