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项谨手指猛地使力,“你若还想给……为师养老,便只能如此,若不想,那就趁早……打一副棺材。”
项瞻牙关咬得“咯吱”作响,蓦然起身,一脚踹翻桌案,冷声怒喝:“秦光,立即把全城大夫都给我叫来!”
秦光领命飞奔而出,不多时,刺史府内外灯火齐明,全城大夫全被从热被窝里拖来,连走方的郎中也未放过。
卧房内,乌泱泱挤满了人,或是大夫战战兢兢,手拿桑皮线、止血散、火烙铁,一样样排开;或是玄衣如履薄冰,分头按住项谨全身,却不敢看他。
张峰卸了甲胄,只穿窄袖短衣,手中长剑也已换了更加锋利的砍刀,他以烈酒浇刀,又以猛火燎刃,而后盯着项谨,目光赤亮如炬。
项谨平躺榻上,嘴里咬着一块布,已无力言语,只以浑浊目光示意床前的项瞻赶紧动手。
项瞻一再犹豫,最终还是发出一声低吼,好似孤狼啸月:“动手!”
张峰伏身叩首,再抬头时,眼底已无人色,刀锋一落,皮开骨现,断肢“咚”然坠地,鲜血溅了他一脸。
项谨五指骤然攥紧了床板,浑身青筋暴露,身体僵直了几息,随即一软,昏死过去。
赫连良卿早已哭到失声,紧紧抓着项瞻的手臂,项瞻则是望着已被秦光捡起来包好的断腿,冷冷威胁一众大夫:“若是救不醒我师父,你们全部陪葬!”
顷刻,一众大夫轰的一下全部扑了过去,火烙铁“嗤”地按上,焦糊味混着酒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项瞻背过身去,不忍再看,环视屋内众人,骤然喝道:“玄衣巡隐!”
“在!”秦光、楚江等十人齐喝,单膝叩地。
“秦光、楚江、阎洛、卞承、即刻接手城防四门,自此刻起,只进不出,凡口带南音者,先收后审,敢拒捕者,就地格杀!”
“是!”四人齐齐领命,转身便走。
项瞻毫不停顿,继续说道:“台善、杜实、平登、颛伦、即刻全城搜捕,城中之人无论军民,一律勘合照身,凡流民乞儿、江湖游方、所有非城中居民,不论男女老幼,尽数捉拿,若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诺!”这四人也是重重抱拳,毫不迟疑,领命而去。
“宋狄!”
“属下在!”
“连夜出城,飞马幽州,面见燕朔,传我军令:命他一月之内,领大军归冀,沿途关隘,凡敢延误一刻者,斩关而过,若他迟一刻,自刎谢罪!”
“得令!”
眼看宋狄策马而走,府内外号角长鸣,铁甲铿锵,无数黑影掠上屋脊,刀光映月,杀气冲霄,张峰不由微微蹙眉,抹了把脸上血点,低声道:“项瞻,你如此大费周章,城内就算有刺客,也想着法躲开了,况且这般随意抓捕……”
“你想说什么?”项瞻冷冷地打断,“敌人在暗,我在明,不把动静闹大点,怎么让他们露出马脚?”
“这么多天过去,若是他们已经出城……”
“那我就追到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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