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长案上,摊着几卷发黄的旧档。
亲兵统领张猛按刀侍立在他身侧,如同铁塔。
堂下,赵德庸垂手站着,官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一大片,脸色灰败,眼神涣散,不敢去看案后之人。
华清的手指在一卷卷宗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大堂里被无限放大,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啪。”
他合上卷宗,声音不大,却让堂下众人猛地一颤。
“赵德庸,”华清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天圣二十七年暮春之时,本将军因何获罪?”
“你要董捕头带人到本将军家捉拿本将军?”
赵德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嘶哑:
“回……回将军,并非捉拿。”
“王仁告您当街行凶,只是例行传话问询而已。”
“哦?例行问话?”华清尾音微扬,带着一丝玩味:“本将军怎么记得当时董捕头手里拿着拘捕令?”
“你莫非以为本将军老糊涂了不成,连这点事都记不得了?”
赵德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将军饶命,下官糊涂,是王家……是王家逼迫。”
“王员外爱子心切又仗着京中有人,逼迫下官缉拿将军。”
“下官一时…也被权势蒙了心窍,求将军开恩啊!”
他涕泪横流,头磕在地砖上砰砰作响。
“逼迫?”华清冷笑一声:“赵德庸,你身为朝廷命官,执掌一县刑名,却畏于豪强,罔顾事实,颠倒黑白,构陷无辜。”
“为一己之私,为媚上邀功,意图将本将送上绝路兵役,更……”
他顿了顿,眼中寒芒暴涨:
“更以莫须有之罪,构陷本将家人!你可知罪?”
最后三字如同惊雷,震得赵德庸魂飞魄散。
当年为了讨好王家,他不仅想构陷华清,更在王家管家吴顺的挑唆下,悍然下令意图将华清新婚妻子柳氏“没入官妓司”,将其年迈父母“流放三千里”。
这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只是恰巧王仁被多臂熊毛多多掳走,赵德庸的精力也被暂时从李家移开。
“将军!下官知罪!下官罪该万死!”赵德庸彻底崩溃,瘫软在地,语无伦次:
“是吴顺,是王家,都是他们逼我的。”
“下官猪油蒙了心,求将军看在……看在下官也曾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
华清猛地一拍长案,“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堂上灰尘簌簌落下。
“效力?你也配提‘效力’二字?”他站起身,绯袍如火,一股凛冽的杀意弥漫开来:
“你效的是谁?是王家的银子?还是你头上的乌纱?”
他不再看烂泥般的赵德庸,目光投向堂外阴沉的天色,声音冰冷地下令:
“赵德庸,贪赃枉法,构陷忠良,草菅人命,罪无可赦。”
“即刻革去县令之职,褫夺功名,打入死牢。”
“待本将具表上奏,请朝廷定夺!”
“张猛!”
“末将在!”张猛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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