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漏气,手指痉挛地抠着铁栏,指关节泛白:
“你还我儿子……”
“至于那十八万两银子,”华清直起身,掸了掸绯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漠然:
“正好充作边饷。”
“戍边的将士们,会记得你王员外这份‘慷慨’的。”
他不再看栅栏后那张瞬间失去所有生气、如同被抽掉魂魄般的死灰面孔,转身,绯色的袍角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李狗贼,还我银子,还我儿子——”
身后,王世昌野兽般绝望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嚎叫猛地爆发出来。
他疯狂地撞击着铁栅栏,发出“哐哐”的巨响,在幽深的死牢通道里久久回荡,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悲鸣。
华清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出了这充斥着绝望与疯狂的牢狱。
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嚎叫,是他复仇乐章中最酣畅淋漓的一个音符。
青川县城楼。
猎猎的北风呼啸着掠过垛口,吹得华清身上的绯色战袍向后高高扬起,如同燃烧的火焰。
那里,层峦叠嶂,天地苍茫,是西疆的方向。
边关的烽烟未熄,那里的血与火,才是他真正的沙场,是他用手中刀剑搏杀出的功名路。
“将军,都安排妥当了。”
“您的家人被护送前往京城,那里您置办的家产都已收拾妥当。”张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华清轻轻地点了下头。
风更烈了,吹得他袍袖鼓荡,发出烈烈声响。
他转身,绯色的身影沿着陡峭的城梯向下走去,步伐沉稳有力。
城楼下,百骑亲兵肃立,甲胄与刀枪在稀薄的冬日下闪烁着寒芒。
黑色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吐着白气。
华清翻身上马,缰绳一抖。
“走吧。”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西疆必被平定,到时就可以解甲归田了。”
黑色战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西北,向着那片血与火交织的苍茫大地,疾驰而去。
百骑如龙,铁蹄踏碎官道上的薄冰,卷起漫天烟尘,迅速消失在青川县北方的地平线上。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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