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宝挠挠脑袋,感觉这公公词汇量有点匮乏。
韩礼看他样子,没好气的敲了敲身下的瓦片。
“严肃点,我没让你行大礼来听,已经很可以了!”
余元宝坐直了身体,表示虚心受教,韩礼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王上他…其实是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人。”
这倒是新的角度,余元宝竖起耳朵。他所听到的,都是黎王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听多了难免觉得失真。
现在在韩礼口中,黎王才终于有了些“人”的样子。
“自王上登位以来,一日一小朝,一周一大朝,二十八年风雨无阻。”
“哪怕今天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他都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臣子。相互推诿也好,骂来骂去也罢,简在圣心,不外乎如是。”
说着韩礼笑了笑。
“而我平时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大家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提醒一下,不要打架。”
好家伙,在朝堂上吵到要动手。想想那场面,余元宝有些绷不住。
“这么说来…还挺自由的?”
“自由?”
韩礼斜眼瞥了他一眼。
“正相反!”
余元宝愣了一下,怎么个相反法?
韩礼的语气透露出一股由衷的敬畏。
“之所以让你觉得自由,是因为王上要把每一个人的行为都看在眼里!”
“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一目了然。”
韩礼摆了摆手。
“朝堂之中的人也明白这一点,他们有时候也会演戏,也会试探,但最后的结果都是石沉大海。王上依然坐在那里,有的人走,有的人来,没有一丝波澜。”
韩礼的话语之中带着些冰冷的味道,他的眼中只有不屑。在王座前站的久了,他看的太多了。
他看向余元宝。
“在朝中无论怎么吵,最后传达到宫外的命令都一定是清晰且固定的,永远只有一个声音。”
“王上继位以来,朝堂无大事。不是因为没有危险,不是所有人都团结一心。”
“而是因为,所有的波澜,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抚平了!”
说着韩礼顿了一下。
“直到你的突然出现,杀国舅以成气象,惹得都城沸腾,这还是头一遭。”
“除此之外,二十八年来,西境大捷,两院立起,天魁立军,文治武改。这些天崩地裂一般的大事,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甚至于平民百姓根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礼面色复杂。
“不止是他们,哪怕是朝中大员,哪怕是军中宿将,哪怕是我……很多时候也是转身才恍然发现,很多事情的开始竟然要追溯到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前!”
“向前看去,永远只能看到王上的背影。明明酷烈如朗日,明明激荡如海潮。落在平地却总是润物无声,如一汪清泉。”
“潮起潮落,周而复始……”
余元宝听的呆住了,哪怕以他贫瘠的政治思维都明白,这是一件堪称骇人听闻的事情。
二十八年无大事……可黎国明明就是在这二十八年里崛起的,如何能让人身在其中却无法察觉呢?
这样的人物,又是为什么一直放任他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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