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驾着马车前往城中。在城里,有专门买卖奴隶的押行。他们走进押行,店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掌柜的迎上来,问道:“二位,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奴隶?”李积回答:“我们要干活特别有力气的。”
掌柜的便开始介绍起店内的奴隶:“这一位,以前是当兵回来的,有一身好功夫,在战场上也曾奋勇杀敌,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为了抵债才沦为奴隶,他力气极大,也颇懂些拳脚功夫,是个难得的劳动力,不过价格也要高些。”李积与赵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趣。他们深知有这样一个有功夫的人在药厂,不仅能干活,还能起到一定的安保作用。
接着,掌柜又指向几个女子:“这几个女子,有的是农家出身,身体健壮干活麻利,有的虽是大家闺秀出身,但家逢变故,识文断字却也无奈被卖至此。”其中一个女子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聪慧,掌柜说道:“这个女子就出身书香门第,因家族获罪牵连,被辗转贩卖,她识文断字,若不是命运弄人,本应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李积他们仔细考量后,挑选了这个曾经当兵的男子,又选了五个看起来身强力壮如同老妈子一般的女子,以及另外九个奴隶,总共花费了约一百五十两银子。那名会武功的男子价格最高,因其能力出众。
李积看着那名会武功的男子问道:“你可会赶马车?”男子声音洪亮地回答:“赶马车,骑马我都会,莫说赶马车,便是驾驭更难的车马我也不在话下。”而那识文断字的女子却面露犹豫之色,李积见状轻声问道:“你为何犹豫?”女子低声说:“我已被卖过好几次,出去了恐又被转卖。”李积赶忙解释:“你放心,我们不会如此。让你去只是管管账目之事,因你识文断字,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去处。”女子听了,这才微微点头。
在正式带走这些奴隶之前,他们必须前往县衙办理备案手续。县衙的办事大厅里人来人往,喧闹嘈杂。李积与赵轩找到负责奴隶买卖登记的官吏,递上押行开具的奴隶买卖契约以及相关身份证明材料。官吏仔细地审视着材料,眼神中透着严谨与刻板,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经过一番细致的核查与记录,确认所有信息无误后,才在契约上盖上官印,表示备案完成。
随后,他们带着这十个男奴隶和五个女奴隶走出押行。李积心想,虽为奴隶,但也不能苛待他们。见街边有洗澡的地方,便先为每人购置了两套新衣服,然后带着他们来到澡堂子,让他们进去好好清洗一番。待奴隶们洗完澡换上新衣,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女奴隶们被安排坐在宽敞的马车上,男奴隶们则跟在车后步行。因他们都已画押,逃跑的话会被处以极刑,所以李积他们也并不担心。
接着,他们又去购置粮食和蔬菜。当时市面上有糙米和品质较好的米,李积思索片刻后说:“大家劳作辛苦,吃糙米恐难以支撑,都买好米吧。”此外,他们还买了半扇猪肉。待一切物资都购置齐全后,他们便赶着马车,满载而归。
回到药厂所在的大院后,李积安排奴隶们住下。奴隶们看到东家如此善待自己,心中都颇为感动。他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人家东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可不能辜负,定要好好干活才行。”自此,这些奴隶们便安心地在药厂开始了新的生活,而李积他们的药厂筹备也在有条不紊地继续推进着。
第十三章:安顿与新成员
李积与赵轩带着新买来的奴隶回到药厂后,便开始着手为他们安排新生活。这些奴隶此前都只有简单的编号或称呼,李积决定为他们取合适的名字。他看着那个曾当兵且会武功的男子,此人身形魁梧壮硕,身姿挺拔,宛如苍松翠柏,那高大的身躯足有近八尺之高,宽阔厚实的肩膀似能扛起世间万钧重负。面庞犹如刀削斧凿般坚毅,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他不屈的性格。浓密粗黑的眉毛下,一双虎目圆睁,目光如炬,犹如寒星闪烁,那是久经沙场才会磨砺出的沉稳与锐利,仿若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与伪装。高挺的鼻梁笔直地耸立在脸中央,下方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浅笑,似是对世间诸事皆无所畏惧。他的肌肤呈古铜之色,那是在烈日的炙烤与风沙的侵袭中摸爬滚打多年所留下的深刻印记,无声诉说着往昔军旅生涯的艰辛与荣耀。一头乌黑短发根根直立,恰似钢针,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豪迈雄壮之气概。行走之间,他步伐沉稳且有力,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若能让大地微微颤动,虎虎生风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不难想象那强壮的体魄之下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双臂粗壮结实,肌肉贲张,犹如坚硬的钢铁所铸,只需随意一挥,便能觉出其中蕴含的惊人威力。当他开口发声,低沉而洪亮的嗓音仿若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简洁明快,毫无拖泥带水之感,尽显军人的豪爽性情与干脆利落之作风。李积见他这般模样,说道:“你孔武有力,又有担当,以后便叫勇力吧。”那男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主人赐名。”
接着,李积又为其他人一一取了名字,众人皆感激不已。随后,李积对勇力说道:“勇力,你会赶马车,以后到城里采买粮食、蔬菜及各类用品之事便交予你。这是所需的钱财,你妥善办理。”说着,将一沓银票递给勇力。勇力赶忙接过,动容道:“主人放心,我定不会贪污。采买之事我也会尽力讲价,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李积点头,又安排道:“白天你若无事,便在住处门口守着,若有不良之人欲入,将其轰走。夜里,你需留意房屋安全,尤其是厨房火烛,莫要走水失火。你尽心办事,我自会给你工钱。不仅是你,其他男女奴隶,只要好好干活,我皆给予工钱,不把你们当作奴隶,而是视同工人。你们若在此干满三年,我便到县里为你们备案,让你们成为自由身,此后想去何处皆可,若愿继续留下,也有安身之所。”众奴隶听闻,皆面露惊喜与感激之色,纷纷表示定当努力干活。
在药厂筹备过程中,他们发现药材储备仍有欠缺。李积本欲再找医馆帮忙,但又觉得总是麻烦人家不妥。于是,他们来到一家药铺,在此结识了张良。张良在药铺中负责柜台事务,他为人精明,对药理也颇为精通。
张良见李积等人的药厂规模渐起,心中起了波澜。他在这药铺虽安稳,但觉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且他家中有老父需照料,自己却因药铺事务缠身,难以常伴左右。又想起自己曾在中军帐下效力时所受的伤,虽已无大碍,却也留下病根,在这药铺难有大的作为。于是,他向药铺掌柜请辞:“掌柜的,我在这也有些时日了,如今家中有事,且我志不在此,想回家去了,还望您成全。”掌柜见他去意已决,便也应允道:“既如此,你且去吧,日后若有需要,再回来便是。”
张良辞了职,便向李积等人表明来意:“我见你们药厂颇具潜力,我对药理也算熟悉,想投身于此,为药厂效力。我家所在的村子与此处不远,我也想为村里做些事。”李积等人商议一番,见张良确有本事,便同意他加入药厂,让其担任管事一职,负责药厂的日常运营与管理。
张良感激不已,将家中的老婆与老爹迁至药厂附近。李积等人还特意为他购置了一座小房子,以作安身之所。自此,张良便全心投入药厂事务,凭借其经验与能力,将药厂的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药厂的发展也愈发顺利起来。
第十四章:药厂的生产与问题解决
李积与赵轩购置的大宅被巧妙地规划成了药厂,这座大宅气势恢宏,庭院深深。院子的围墙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高大而坚固,墙头爬满了藤蔓植物,为整个院子增添了几分古朴与宁静。
前院,正排有五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青瓦白墙,透着古朴与大气。房檐微微翘起,犹如飞鸟展翅欲翔。门窗皆为木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历经岁月的洗礼,更显韵味。旁边则有三间较为紧凑的屋子,这三间小屋被用作库房,里面摆满了从各地采购而来的中药材,一袋袋、一筐筐,堆积如山。而正排的大房子则是选材与初步处理的地方,这里安排了八个人忙碌地工作着。
天刚蒙蒙亮,负责选材的工人们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们身着朴素的布衫,眼神专注而敏锐。有的工人弯腰在一堆药材中仔细甄别,轻轻拿起一株药材,放在眼前端详,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其品质,将那些品质上乘、地道正宗的中药材挑选出来,放置在一旁的竹筐里。被选中的药材随后会被送到中间的大房子里进行初步处理。有的工人手持锋利的刀具,熟练地将药材切割成合适的大小和形状,每一刀下去都精准有力,仿佛是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有的则将药材均匀地铺展开来,进行清洗和晒干,他们的动作轻柔而有条不紊,去除其中的杂质与水分,以便更好地保存和入药。整个前院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晨曦中穿梭,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中院,是炮制与打粉、过筛的重要场所。中院有四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其中两间正房专门用于药材的炮制,根据药材的不同特性,采用炒、炙、煨、曝、焙、熬等各种方法进行炮制。在炮制的房间里,摆放着几口大小不一的铁锅,还有专门用于控制火候的炉灶。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眼神专注,时刻留意着药材在锅中的变化,他们或站或蹲,时而轻轻翻动药材,时而添柴加火,精准地掌握着火候与时间,因为哪怕是一丝的偏差,都可能影响药材的性味与归经,进而影响药效。
紧邻着炮制房的一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则是打粉与过筛的地方。这里安置了十个人。打粉的机器在房间的一侧嗡嗡作响,工人们将炮制好的药材小心地放入机器中,随着机器的运转,药材被打碎成粉末。随后,这些药粉会被送到过筛的区域,工人们轻轻晃动着筛子,细腻均匀的药粉缓缓落下,而那些粗颗粒则被收集起来,准备再次磨粉。部分药粉还需要根据医嘱进行炒制,以达到特定的药效要求。
后院,则主要进行炼蜜、合药、制条、搓丸以及最后的干燥与包装工序。后院的正房有六间,布局合理紧凑。后院角落有一个简易的马棚,用木头搭建而成,棚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可以遮风挡雨。马棚里养着几匹马,毛色光亮,膘肥体壮。这里便是勇力养马和停放马车的地方,勇力每日都会悉心照料马匹,为它们刷毛、喂食、饮水,确保马车随时可以出行执行采购任务以及保障药厂的交通需求。
其中一间正房里,放置着一口大锅,这便是炼蜜的地方。炼蜜时,工人将蜂蜜倒入锅中,小火缓缓加热,不一会儿,锅中的蜂蜜便开始徐徐沸腾,白色的浮沫不断涌起,工人熟练地用勺子将浮沫捞尽,随后转为中火继续加热。随着温度的升高,蜂蜜逐渐浓缩,当锅中开始沸腾起鱼眼泡,且用手捻之有粘性、出现拉丝时,炼蜜便完成了。这一过程需要经验丰富的工人精准把控,因为炼蜜的程度要根据药材的性质和方剂的需求来选择。
炼蜜完成后,便会趁热倒入旁边一间正房里进行合药。在这里,有六名工人迅速地将炼蜜与药粉混合在一起,他们的双手不停地翻动着,使蜜与药粉能够均匀地融合在一起。待温度稍降后,便开始揉团,直至药团表面光滑。蜂蜜的用量需要根据药物的性质以及季节的变化而灵活调整,这就考验着工人们的经验与技巧。
合药完成后的药团会被送到另一间正房进行制条与搓丸。制条的工人手法娴熟,将药团分成大小均匀的等份,然后搓成细长的药条。搓丸的区域则摆放着特制的手工搓丸板和制丸板,工人们将搓好的药条放在搓丸板上,轻轻一搓,一颗颗圆润光滑的球形丸粒便制作出来了。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工人拿着小刷子,蘸着适量的润滑剂,轻轻地涂抹在搓丸板和药条上,防止粘手和器具。为了提高产量,他们还购置了一些简单的机械制丸设备,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
制成的药丸最后会被送到最后一间正房进行干燥处理。房间里设置了通风良好的架子,药丸被均匀地铺放在架子上,让其自然干燥。干燥后的药丸则会被送到旁边的一间小屋里进行包装。
在后院的一侧,有一间专门为张良设立的小房间。房间虽不大,但布置得井井有条。屋内摆放着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和几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药理书籍和账本。这里便是张良日常办公的地方,也是药厂的账房所在。张良每日都会坐在书桌前,认真核算账目,安排药厂的各项事务,规划工人的工作任务,同时也负责给工人们发放工钱。他工作时专注认真,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奋笔疾书,将药厂的运营管理得有条不紊。
然而,在生产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药丸有大有小,不够均匀。经过仔细观察与分析,发现是搓丸环节由于人工操作不熟练、用力不均导致的。于是,他们挑选了经验丰富、手法熟练的工人,对新手进行一对一的培训,详细地讲解搓丸的手法和力度要求,并且亲自示范。同时,他们还制作了不同规格的搓丸板和模具,在生产时,根据药丸大小的要求,选择合适的工具,从而有效地解决了药丸大小不一的问题。
药厂的三套院子里,工人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每一道工序都凝聚着传统中药制作的智慧与匠心,也承载着李积等人对药厂未来发展的无限期望。
第十五章:筹备交付与查漏补缺
时光匆匆,药厂已忙碌运作了两个多月,距离交付药材的期限仅余十天。前院正堂内,气氛略显凝重,赵轩的父亲赵宏,这位曾在御医院任职的老先生,正主持着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李积、张良及会记账的奴隶苏瑶皆神情专注地参与其中。
赵宏目光落在张良身上,问道:“张良,如今交付之期将近,医馆所订药材筹备得如何了?人家可是给了一千两白银的订金,不容有失啊。”
张良恭敬地起身,拱手回道:“回老先生,我们已全力筹备,但仍有些许状况。苏瑶已仔细核对了订单,大部分药材已炮制完成,只是尚有几味药材的数量有些欠缺。”
李积在旁点头,接着说道:“苏瑶,你再详细说说具体情况。”
苏瑶走上前,展开医馆的药材清单,说道:“这治伤的药粉,所需的主药三七和血竭储备不足。三七尚缺近十斤,血竭也仅余少量,而这药粉是此次订单的重点。此外,一味名为龙涎香的药材,库存与订单所需相差甚远,这龙涎香多用于秘制香药丸,难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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