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屿舟在宋挽初的门口站到后半夜。
宋挽初这回是真生气了,直到吹灯拔蜡,都不曾开门。
更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驿站内的烛火已经全部熄灭,冷夜长寂。
习惯了黑暗的梁屿舟,倒没有什么不适应,他更担心屋里的人失眠。
“挽初,其实我没想逃离,我要是真想跑,就不会只跑五里,我现在虽然行动力差了点,但一天的时间,足够我跑得远远的,任何人都找不到。”
自从失明,他的听力比以前更加敏锐,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屋子里传来了很轻的窸窣声。
应该是挽初翻了个身。
他又继续说道:“我亏欠你的太多,我立下誓言,要用后半生来补偿你,可一想到我真的会变成瞎子,就成了你的拖累,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但我无法面对软弱的自已,我怕我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我怕亏欠你更多。
我慌了,那一刻,我厌恶无能的自已,只想逃离。
但我很快就想通了,其实你找到我以前,我就已经后悔了,但我干了蠢事,不知道就那样回去,该如何面对你。
挽初,我在感情上就是一个懦夫,我太害怕失去,和你有关的一点点小事,都能让我失控。
我远远没有你那么坚强,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自惭形秽的弱者。
一直都是,不管是过去的四年,还是现在。”
他像是自顾自的,在漫漫长夜里,把自已的心剖开,把自已最软弱的一面展示在宋挽初面前。
这一刻,他连仅存的那一点点傲骨,也毫不留情地亲手敲碎。
只为了能让他最爱的女人消消气。
屋子里没有动静。
梁屿舟站在门口,像是一条无人认领的狗。
他知道,再这样站下去,也等不来房门打开。
他干了蠢事,亡羊补牢地说了一大堆可怜兮兮的话,可挽初又凭什么轻易原谅他?
她有生气的权利,她这辈子永远都有对他生气的权利。
“挽初,晚安,好梦。”
他转身,黑暗中走得轻快。
就在他推开对面那扇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吱呀”
一声。
“梁屿舟,你真的很蠢,你知道吗?”
长廊寂静,宋挽初的声音如碎玉坠地,清脆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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