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扶着徐巧落座,徐巧或许是因为紧张,裙摆微绊,身子轻轻一晃。
周桐手疾眼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顺势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打趣:“巧儿,这是见到一群‘故人’,高兴得腿软了?”
徐巧借着袖子的遮掩,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肩膀微靠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和紧张:“你……你也不先说个化名,就这么直愣愣地说出来了……”
周桐只是笑了笑,没接话。这时,一位侍女端着茶盘袅袅走来,小十三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自然地从侍女手中接过茶壶,先为周桐斟上,然后又为徐巧面前的茶杯斟了七分满,动作流畅安静,尽显护卫兼随从的本分。
周桐转头,本想对身后的小桃说一句“看看人家十三,多学着点”,却发现小桃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她正踮着脚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不远处一群正在玩投壶的男女,脸上写满了“好想玩”三个大字。
(注:投壶是古代宴饮时的一种游戏,源于射礼。设一特制壶具,参与者在一定距离外轮流将箭矢投向壶口,以投中多少决胜负。胜者常可罚负者饮酒,或即兴赋诗一首,也算是一种雅致的惩罚和助兴方式。)
周桐看着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心里暗道:这家伙,真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大到根本没察觉这微妙的气氛啊。
他收回目光,环视了一下这所谓“风雅”的场面,虽然看似文明,但男女同席、嬉笑游戏,在他这个现代人看来,多少也有点“礼崩乐坏”的感觉了。
他凑近徐巧,压低声音好奇地问:“你们以前参加的诗会……也这样?”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投壶和那些谈笑风生的男女。
徐巧轻轻摇头,小声解释:“官家小姐们的诗会……多在私家园林或画舫,更为拘谨些,多是品评诗文、刺绣工笔,鲜少有这般……游戏喧闹的。”她说着,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周桐的手背上。周桐立刻感觉到她手心一片冰凉。
“手怎么这么冷?”周桐关切地问。
徐巧正凝神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识地回了句:“嗯?有点……”
周桐闻言,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自己外袍的系带。徐巧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不冷!真的……”
周桐却不由分说,已将外袍脱下,动作自然地将还带着他体温的衣袍披在徐巧肩上,腿也更贴近了她一些,低笑道:“那我抱着你?”
徐巧脸颊一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有推辞,只是微微将带着他气息和体温的外袍拢紧了些。
两人这番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落在那些一直暗中观察他们的人眼中,无异于又塞了满满一嘴“狗粮”。
连正看投壶看得入神的小桃都感受到了周围目光的聚焦,她低头看了看自家少爷和夫人,忍不住老气横秋地摇摇头,小声叹息:“哎,常规操作,常规操作罢了……”
她的叹息声引起了周桐的注意,他转头问:“你也冷?”
小桃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皮厚实着呢!”她可是练武之人,气血旺盛。
周桐小声提醒:“那站好点,别东张西望,好多人都看着呢。”他还以为那些目光是冲着小桃的好奇举动来的。
小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少爷,人家那是看着您和巧儿姐亲亲我我呢!”
周桐这才恍然,摸了摸鼻子:“哦哦,这样啊……”然后居然更理所当然地又往徐巧那边靠了靠,低声说起悄悄话来。
期间,确实有几人蠢蠢欲动,想上前与周桐攀谈,探讨诗词。
周桐的“诗才”名头实在太响,若能得他一句点评,必然身价倍增。
然而,他们脚步刚动,看到周桐身旁那位“徐夫人”,又联想到她的身份,顿时犹豫起来,最终还是选择了观望。
与这位风头正劲却带着“污点”家眷的周大人走得太近,福祸难料啊。
这番顾忌,反倒让周桐落得清闲。他心里其实大大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有人过来拱手就来一句“周大人,您对诗词格律有何高见?”或是“周大人,您创作《青玉案》时心境如何?”
……他一介“文抄公”,哪里真有什么创作心得和精深理论?全靠“借鉴”伟力。这次来诗会的主要目的,可是忽悠沈陵这个小胖子(金主)为他的报纸大业慷慨解囊的。
后来到的宾客,一进门,几乎无一例外地都会低声向先到者打听:
“王兄,那位周大人可来了?”
“来了来了,瞧,主位旁边,戴着半张面具的那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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