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向以冷硬着称的经略大人,此刻脸上竟也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见到邱白踏入大堂,他竟主动迎上前几步,拱手笑道:“邱天使。。。。。。。不,邱帅!”
“此番辽北大捷,尽复旧土,实乃不世之功!”
“老夫……代辽东军民,谢过邱帅!”
说着,熊廷弼竟是朝着邱白深深一揖。
“熊经略万万不可!”
“此乃将士用命,三军效死之功,邱某岂敢独揽?”
邱白侧身避开,伸手扶住熊廷弼,笑着说:“经略大人坐镇后方,调度粮草,稳定人心,功不可没。”
两人客气一番,屏退左右,分宾主落座。
茶水奉上,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北地的寒意。
邱白与熊廷弼对坐于案前,亲卫早已屏退左右。
“经略大人,如今战线已基本推回万历十年左右的态势,各处关隘和堡寨也已修复加固,派驻了兵力。”
邱白将一杯热茶推到熊廷弼面前,语气平和。
“这辽东的守御之责,可就全盘交托给经略了,没问题吧?”
熊廷弼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创下不世奇功的天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他的目光中既有敬佩,也有如释重负,更有一丝沉甸甸的压力。
“邱天使这是哪里话!”
熊廷弼声音洪亮,带着他特有的那股蛮劲儿,笑着说:“你已将这天大的优势给老夫打了出来,若这般局面,老夫还守不住这辽东防线。”
“那也不必等言官弹劾,老夫自己就该找根绳子,去西门外那棵老歪脖子树上吊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邱白闻听此言,不禁莞尔。
这熊蛮子,说话还是这么冲。
“有经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邱白收敛笑容,正色道:“陛下虽年轻,却锐意进取,心系辽事。”
“经略只需专注军事,整饬防务,抚恤军民。”
“朝堂之上的风风雨雨,党派倾轧,自有陛下去应对。”
提到朝堂党争,熊廷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化作一声沉重叹息。
“唉,邱天使,你久在江湖,或许不知。”
“这党争之祸,早已蔓延至辽东之地。”
熊廷弼摇了摇头,沉声道:“莫说朝中,便是这辽东衙门里,巡抚、巡按、各级文官,乃至督粮道、监军御史,哪个背后没有站着人?哪个不是带着旨意来的?”
“遇事互相扯皮,推诿掣肘,有功争抢,有过则诿过于人!”
“甚至暗中下绊,巴不得对方出事!”
熊廷弼越说越激动,拳头攥紧,怒声说道:“当年萨尔浒之败,岂止是杨镐无能?”
“若非后方这些龌龊事,粮饷不至,军令不一,何至于此,养出努尔哈赤这滔天大患!”
邱白默默听着,脸色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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