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来了,快请坐。”苏晋递过一杯热茶,把桌上的一份公文推了过去,“你看看这份内乡县上报的公文,出了点麻烦。”
郭进接过公文,快速扫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乱匪,竟敢抢粮种?”公文里说,内乡县有一批躲在山里的匪寇,最近下山劫掠了几个村子,把官府派发的粮种抢了不少。
内乡县地处偏远,兴化军过境时破坏较轻,可南阳、穰城、新野一带的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往内乡,不少人躲进了山里,渐渐成了匪寇。苏晋之前已让县衙发了公文,鼓励这些人回乡耕种,既往不咎,可没想到,不仅没人响应,反而有人敢抢粮种。
“苏大人勿忧,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弹指可灭!”郭进把公文拍在桌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明日一早,我就点齐一千精锐,去内乡剿匪,保证把这些乱匪连根拔了!”他如今刚上任,正想立个功,这些匪寇撞上来,正好给他练手。
苏晋却摇了摇头,斟酌着说道:“郭大人,依我看,这些匪寇里,真正心狠手辣的只是少数,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被裹挟着当了匪。若是能招降他们,让他们回乡耕种,也能补充邓州的青壮,还请郭大人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
“苏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郭进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些匪寇抢了粮种,就是断了乡亲们的活路,若是不杀一儆百,以后只会有更多人当匪!我麾下只有一千精锐,要想稳住邓州的治安,必须用雷霆手段震慑他们!”他心里清楚,武安君把唐州军的精锐都留在了唐、蔡二州,邓州的防务全靠他这一千人,若是匪患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苏晋还想再说,却被郭进打断:“苏大人放心,我不是滥杀之人,只会处置首恶,至于那些被裹挟的百姓,只要他们愿意投降,我自然会放他们回乡。”他知道苏晋是担心杀戮太重,也怕苏晋在武安君面前说他的不是,只能退了一步。
而此时的内乡县秦岭山区,一座废弃的山寨里,正弥漫着酒肉的香气。罗枭搂着一个抢来的女子,坐在虎皮椅上,看着手下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脸上满是得意。他原本是个镖师,走南闯北有些武艺,兴化军过境时,他正好在外押镖,干脆躲进了山里,后来聚拢了一批流民,成了这一带的匪首。
短短三个月,他就带着人攻破了十几座山寨,抢了粮食和财物,如今手下已有一千多人,成了秦岭山区最大的一股匪寇。可他也有烦心事——手下人多了,粮食消耗得也快,之前抢来的粮食,眼看就要见底了。
“大帅,您叫小的?”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他叫黄良吉,原本是个教书先生,如今被罗枭请来管钱粮,算是山寨里的“军师”。
罗枭放下酒杯,抹了把嘴:“咱们的粮食,还够吃多久?”
黄良吉躬身道:“回大帅,如今寨子里还有不到八百石粮,一千三百多口人,省着吃,最多够半个月。”
“半个月?太少了!”罗枭皱起眉头,“先生有什么办法,能再弄些粮食回来?”
黄良吉想了想,说道:“大帅,附近的山寨和村子都抢遍了,要想弄到大批量的粮食,恐怕只有去内乡县城了——官府给乡民发的粮种,都是从县城里调过去的,县城里肯定有存粮。”
“县城?”罗枭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他如今占山为王,抢抢山寨和村子还行,若是攻打县城,那就是公然反了朝廷,再也没了退路。
“大帅,这方圆百里,只有县城有足够的粮食。”黄良吉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几分蛊惑,“您想想,那武安君不也是匪寇出身吗?如今不也成了朝廷的大官?您有这么多人马,若是打下县城,再占几座州府,说不定也能像武安君一样,洗白身份,当个体面官!”
罗枭的眼睛亮了——他当镖师时,听过不少武安君的传说,也羡慕武安君的风光。他咬了咬牙:“好!就按先生说的办!先派几个机灵的兄弟,去县城探探路,看看城里的守军多不多!”
而远在泌阳县的武安君,对邓州的匪患还一无所知。他把邓州的政务和军务都交给了苏晋和郭进,自己则留在泌阳——这里是他的起家之地,大盘山里还有他的家眷和老部下。连番大战后,唐州军也进入了休整期,军务和政务都有幕僚打理,他难得有了些空闲,正好可以喘口气,规划一下三州未来的发展。
如今武安君治下,最富裕的就属大盘山中的百姓,不仅有足够的粮食,物资供应也越来越丰富,闲暇之时,还能去矿上做工挣钱,山寨中的青砖瓦房几乎是供不应求。
武安君之前虽然不在,但是学堂却依旧在上课,教书的乃是他聘请的先生,数学则是留下教材给孩子们自学。
让武安君惊喜的是,这些孩子的学习能力显然极强,目前已经到了三年级的进度,如今既然有时间,武安君自然要给他们上一上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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