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被这混不吝的态度噎了一下,没好气道:
“你倒是信他!我现在说的是陈萍萍!他那个人,阴损手段多了去了!他若铁了心暗中使绊子,你如何应对?”
罗彬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看透一切的玩味:
“父亲,您该不会真以为,没有陈院长的默许,您能那么顺利把我从儋州接进京,还能顺利促成我和婉儿的婚事吧?”
范建猛地一怔,下意识地顺着这个思路想去。
以陈萍萍对京都的掌控力,即便人不在,若真想阻拦……范闲根本踏不进京都半步!更别提什么订婚了!
他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难道……陈萍萍他也希望你接手内库?”
“不止是内库。”
罗彬手指沾了茶水,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随意划拉着,
“陈院长大概希望我,鉴查院和内库,一肩挑。”
范建瞳孔骤然收缩!
“鉴查院,掌天下侦缉刑狱;内库,握庆国经济命脉。一文一武,皆在手中。”
罗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
“看似被推至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可真到了那一步,除了陛下,这庆国,还有谁能动我分毫?这,才是真正的安全。”
范建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明白了!
这绝不是陈萍萍一人的意思!没有陛下的首肯,这一切绝无可能!
“陛下…陛下他也……”
范建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猛地想起上次范闲送回提司腰牌,陛下却轻飘飘挡回来的事。
原来,那根本不是恩宠,而是……早有布局!
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他的为官之道向来是明哲保身,远离权力漩涡中心,可如今,自己亲手接回来的儿子,却要被那对至尊君臣,联手推向滔天巨浪的顶点!
他脸上血色褪去,甚至浮现出一丝悔意。
罗彬看他神色,拿起茶壶,慢条斯理地为他续上杯中的热茶:
“父亲无需忧心。孩儿自有分寸,定能保全自身,绝不会牵连范家。”
范建看着儿子年轻却过分沉稳的脸庞,忧心忡忡:
“京都这潭水太深太浑!当年你娘她……”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刹住,眼底掠过一丝痛色与恐惧。
罗彬知道他不信。
有些底牌,是时候亮出一部分了。
他不再多言,右手随意地在身前桌案上轻轻一拂。
范建甚至没感觉到任何气劲波动,下一刻,他惊骇欲绝地瞪大了眼睛——
那张由坚硬红木打造、沉重结实的书案,就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极其细腻均匀的木屑粉末,堆了一地!
而原本放置在桌案上的茶杯、书籍、笔架,甚至那杯刚斟满的热茶,却被一股无形而精妙的力量稳稳托住,缓缓地、轻若无物地降落在那一堆木粉之上,杯中之水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罗彬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伸手端过自己那杯茶,又喝了一口,语气平淡:
“孩儿不才,武道已至九品上,距大宗师,不过一线之隔。另外,五竹叔就在城外。除非皇宫里那位亲自出手,否则,这京都城内,能伤我的人,不多。”
他看着父亲震惊到失语的表情,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
“这一点上,我和我娘不一样。她当初若是有我如今的修为,大概……也不会就那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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