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粱玉似乎看穿了李国英的心思,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国英,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莽撞行事的。
对我们来说,现在‘存在’就是一切,一切为了‘存在’。
咱们当兵吃粮,不是为了打生打死争天下,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活得稍微像个人样。
我会尽全力,带着大家找一条活路出去。”
就在左粱玉与李国英交谈之际,黄河之上一叶扁舟,正顺着浑浊湍急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船头蹲坐着一个身影,衣衫褴褛,发髻散乱,左臂上胡乱缠着的布条还在不断渗出血迹,正是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的高起潜。
他死死抱着一柄用脏兮兮的黄绸包裹的长剑,如同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用还算完好的右手袖子,一遍又一遍地、近乎偏执地擦拭着剑鞘;
仿佛要将上面沾染的尘土和属于他的血迹彻底抹去保持威严。
他一边擦拭,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声音如同夜枭般难听:“豫州军……反贼!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该死的王通!都是你带出来的好兵!
还有刘全……这群该千刀万剐的叛逆!
咱家……咱家就不该为了陛下的体面,心存仁慈,当初在城里把他们全都结果了!一个不留!”
一旁摇橹的仆从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拼命划船。
话虽如此狠厉,但高起潜心里比谁都清楚,接下来的烂摊子该如何收拾,才是真要命的事情。
他是皇爷曹祯亲自派到豫州的监军太监,代表着皇帝的脸面。
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整整一支豫州军造反,攻占了省府开封,屠戮官员……这等泼天大祸,他回去绝对是死路一条!
皇爷的决策怎么会有问题?
一定是他这个当奴才无能,执行坏了皇爷的圣意!
他必须想办法弥补!必须借兵!
必须自己把这股“叛乱”镇压下去!用叛军的鲜血,才能洗刷他的罪责,换回自己的命!
蒙家兄弟?
那俩桀骜不驯的逆贼肯定不能去,他们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还跟自己动过手。
定北侯张克?
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在燕州杀得东狄人头滚滚。
但此刻,他似乎又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克远在燕州,济南府那边顶多只有一个卫指挥使,他手握尚方宝剑,难道还拿捏不住吗?
对!就去济南府!
以钦差之名,调集兵马,反攻开封府!为陛下分忧。
这样想着,高起潜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之火。
他用右袖更加用力地擦拭着尚方宝剑,仿佛能从中擦出千军万马,丝毫感觉不到左肩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
小船在黄河波涛中起伏,载着他和那柄已然褪去神圣光环的宝剑,向着未知的、同样布满荆棘的前路漂去。
(异世界高起潜,于征战沙场之事上实无建树,却在临阵脱逃、出卖同胞方面颇有手段。
身为监军,他竟能连续坑害两代“大腿”——卢象升血战殉国,孙传庭蒙冤下狱。
他奉行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亦退”之策,美其名曰“以距为美”,战报虚饰、欺上瞒下已成常态。
每遇战事,他便率领最精锐的辽东铁骑远避锋芒,名为巡防实为游走,未尝打过一场硬仗。
相当于都在我方高地开团保水晶了,吃了最多经济的主c跑去打红,最后输了还怪队友,能理解有这样队友的绝望了吧。
大明末年,朝中正缺一个如郭开般的战神,而高起潜,恰填此缺,刚好坑的都是俩柱石级大腿,敌方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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