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她怎么了。
每回梦中所行之事,不该心照不宣吗?
淡青的月如池底藻荇,纵横交错缄默浮在窗前。少女跪坐在原地,洁白衣袖略盖过手背一截,难堪的指尖都蜷缩起来。
她脸上浮现挣扎之色,颇有骑虎难下的意思。
须臾,方缓缓直起身。
膝行至他跟前。
江聿仰脸看她,眼里带笑,又顺从将手掌递给她。然而下一瞬,目光浓墨倾覆般沉沉压了下来。
——我能吻你吗?
辞盈写完甚至来不及收回手,便被掐住细白后颈,清苦冷冽的药香将她整个裹住,而后温凉的风露落在唇角,力道大到恨不得将她揉碎,融入骨血中。
饶是下定决心。
辞盈仍觉耳畔嗡鸣,似银瓶乍破。
她还在怔神。
对方却已分开,只是右手仍藕断丝连揽在她后腰处,琉璃似的青络隐没入袖口,干净却透出别样的狰狞。
脉搏压着她的腰骨。
辞盈甚至能感觉到其中汹涌的渴求,一下一下击打的她腰眼酥软。
“……”
见他又要睡去,不禁伸手去扯对方衣袖,咬唇望着他。从前也这样过,不过那会儿是为了求旁的,如今却是为了……
青年依旧衣袂皎洁,看起来一派淡然无害。
——怎么了?
说吻果然只有吻。
辞盈却像是第一次直面他的恶劣。
听说有些男子在床第间会换上另一副脸面,难以想象自己高洁芳雅、克己复礼的兄长,竟也是这种人。
偏生这最不该对外示人的一面,叫她亲身领教到了。
辞盈不高不低的道德感和救兄念头一直在打架。尽管后者占据上风,但前者仍会在某些北德特定点的刺激下,时不时跑出来强调下存在感。
——你感觉怎么样?
她如今也不愿张嘴说话了,想想又解释一句。
——看出来你身子不好,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
她的想法还是天真。
更没想到,江聿这次出声了。
“多谢,虽有所缓和,但还是胸闷气短,时常心悸。”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他嗓音比白日里听起来更为低哑,融在沉沉暗夜里,多了些隐秘难言的东西,如鸟雀最柔软尾羽从耳畔轻拂而过……
辞盈身形微僵,没有说话。
知她面皮薄,不太开窍。江聿也不过分,掐算着时间差不多。正要将人往身前一带,领口却蓦地攀上一只纤细的手,反撞得他向后倾倒。
清月被云雾遮蔽,失去光亮的帐幔间只余昏暗。辞盈看不见对方蛇般危险缩成一线的瞳孔,淡到发白。江聿却将她眸底羞怒之色,看得一清二楚。
的确是羞怒。
她既难堪于自己有朝一日竟沦为兄长的补药,又怒他没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想着活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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