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事情?”泽井更加困惑了,他再次看向窗外,“可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正是问题所在。”大古沉声道,他抬起手,掌心泛起柔和而纯粹的光芒,“请放松,我将刚才被修改的历史展示给您。”
不等泽井反应,那温暖的光芒已轻柔地笼罩了他。
光芒散去,泽井踉跄了一下,扶住沙发靠背才稳住身体。他的脸色有些发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那种现实发生的一切被被轻易篡改又修复,连自身记忆都随之变动的体验,超越了他过去所有的人生经验和认知范畴,带来的冲击远比亲眼目睹怪兽更加巨大和深层。
“这……这就是……”泽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向大古,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高维层面的干涉?修改历史……竟然能让一切都……”
大古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感受:“是的,我动用力量,将那个片段彻底删除了。所以,在现实层面,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地继续说:“在我解决掉那头怪兽后,我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基里艾洛德人一直费尽心力隐藏踪迹,连我的高维视角都难以捕捉。为什么他们会突然主动投放一头目标如此明显、力量如此弱小的怪兽?这不合逻辑。”
他看向泽井,目光如炬:“后,我动用高维视角回溯,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这头怪兽出现的任何根源痕迹,仿佛它是凭空被‘生成’出来的。这绝非自然现象,只能是基里艾洛德人之神的手笔。他刻意掩盖了源头。而且基里艾洛德人之神拥有与我同层次,甚至更精深的高维力量。他若想阻止我抹除历史,完全可以进行干扰。但他没有。”
泽井毕竟是泽井,短暂的震惊后,强大的理智和洞察力迅速回归,他顺着大古的思路思考:“所以,他们投放这头弱小的怪兽,目的并非破坏,而是……传递信息?”
“没错。”大古的声音带着寒意,“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如果我敢返回未来,哪怕只是一瞬,他们就有在同一时间,向全球主要城市投放大量怪兽。以这个时代的武力,无法抵抗。而基里艾洛德人之神完全可以干扰我,时间必然会出现差值。几分钟,就足够他们造成无法挽回的全球性灾难。”
他沉重地总结:“现在,我更加确信,未来的您一定知道关键情报,否则他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困在这里。”
泽井看向大古,眼神复杂:“我本以为我已经尽量高估了你的力量,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这种……改天换地、逆转现实的手段,简直如同神迹。地球能有你这样强大的守护者,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担心现在,我必须重新思考自己之前的猜测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泽井强迫自己冷静思考,方才那番超越常识的体验,与大古分析出的严峻形势交织,让他必须彻底重构自己的认知框架。
片刻后,泽井缓缓开口,:“大古,你刚才的话,以及你展现出的这种……真正能够改写现实、影响历史的高维力量,让我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个想法。”
“哦?”大古专注地看向他。
“我之前建议你去找未来的我,是基于时间旅行的悖论假设。”泽井解释道,“在那个假设里,所有的时空穿越行为,都注定会成为‘已发生历史’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回到未来,向未来的我求助,那么理论上,现在的我所经历的一切,包括与你的这次会面,都应该是未来的我所经历过的过去。未来的我既然经历过,那么他理应知道你会来求助,并应该早已做好了准备,甚至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将情报传递给了你,只是你自己尚未察觉。”
大古愣了一下,这个逻辑绕口却有其道理。
“但是”泽井话锋一转,目光灼灼,“你刚才展现的力量,以及基里艾洛德人之神的存在,告诉我一个事实——你们所掌握的高维力量,是真的能够改变历史,而不是因为这是历史中必然发生的一部分。”
他站起身,走到大古面前,语气笃定:“既然历史可以被改变,那么,未来的我的过去,与现在的我的未来,就必然是不一致的。你回到未来找我,是无法得到任何情报的。”
“而且。”泽井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如果未来经历了这一切的我,绝无可能坐视不理。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将关键的情报传递给你,帮助你打破僵局。”
大古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
“魔境。”泽井清晰地指出,“你刚刚从那里回来不久,与居间惠队长见过面。如果未来的我的经历与现在的我们是一致的,那必然有人会再度在那里等你。”
“可您刚才不是说。。。。”
“经历会不同,但是我们是同一个人,他会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交给别人,让他去魔境等你。”泽井自信的说的。
“是了,这样就可以在我不离开这个时代的同时还能与未来交换情报,我可以让别人进入魔境。”
大古的眼睛亮了起来。泽井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将他从单纯的力量对抗思维中拉了出来。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把这一切告诉炎珊,让她想办法破局?”大古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惭愧,“在战略布局和洞察人心方面,我确实还差您很远。我相信您的判断。”
“不必妄自菲薄,大古。”泽井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我们各有所长。你的力量是守护的基石,而我的工作,就是让这份力量能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去吧。”
大古不再犹豫,他郑重地向泽井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您自己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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