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跃迁的蓝光刚刚爆发,然后瞬间回溯到蓝光爆发前的瞬间,再次爆发,再次回溯。球体内的移动要塞、吉冈、瑟兰、扎鲁、四名参谋——所有人都在重复着完全相同的动作,说着完全相同的话语,思考着完全相同的思绪。
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完美的囚笼。”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另一个基里艾洛德人显出身形,“他们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循环中。他们的记忆、状态、飞船的能量读数,一切都会重置到第一次跃迁刚完成的那一刻。”
基里艾洛德人之神注视着球体内的循环:“我不得不暂停计划的进行,亲自来处理这件事。这些人类比预想的更难缠。”
“您暂停计划真的不要紧吗?”后来的基里艾洛德人问。
“无非是完成的时间要推迟,如果不解决他们,我们的计划迟早会再次出现变数。”基里艾洛德人之神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更重要的是,他们交换的信息。”
“关于我们的资料?”
“就怕没那么简单。”神明的能量波动变得深沉,“那个叫泽井的人是个谨慎的人。他让居间惠传递给过去的信息,一定包含我们尚未察觉的线索。人类最麻烦的一点,就是他们总能在零散的信息中拼凑出真相。”
球体内,蓝光再次爆发,然后重置。
吉冈松开扶手,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到一阵极其细微的违和感,那感觉转瞬即逝,就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即视感,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了。
“局长?”身旁的秋山参谋注意到他瞬间的迟疑。
“……没什么。”吉冈摇摇头,将那一丝异样归咎于连续跃迁带来的生理影响。
完全相同的话语,完全相同的反应。
“他们体内的防护确实麻烦。”基里艾洛德人观察着球体,“直接消灭会被那位感应到。但这样困住他们,就不会察觉吗?”
“不会。”基里艾洛德人之神解释道,“在循环中,他们的经历一直被重置。对他们来说,永远是他们刚完成第一次跃迁的那一刻。没有时间流逝,就没有状态变化,没有能量损耗。我可没有动用高维之力,这是三维世界的规则,自然不会被那位察觉。”
球体内,瑟兰已经开始操作:“设定第二跃迁坐标,距离:23光年。引擎充能。”
蓝光再次亮起。
然后重置。
“那么我们要困住他们多久?”
“直到我们的计划成功。”基里艾洛德人之神说。
球体内,蓝光爆发。
吉冈松开扶手,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到一阵极其细微的违和感。
“……没什么。”
重置。
“所以困住这些人,不仅是为了防止他们找到那位。”基里艾洛德人明白了,“也是为了争取时。”
“正确。”神明说,“而且,这些人类本身也是有用的筹码。如果计划出现变数,他们可以成为谈判的资本。”
虚空中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球体内不断重复的蓝光,昭示着那里正发生着某种超越常规物理法则的事情。
“那么地球那边呢?”基里艾洛德人问,“tpc会发现异常吗?”
“时空立场可以屏蔽一切。”神明说。
球体内,瑟兰已经开始操作:“设定第二跃迁坐标,距离:23光年。引擎充能。”
蓝光再次亮起。
然后重置。
又一次。
“您亲自维持这个循环,不会影响其他计划吗?”基里艾洛德人有些担忧地问。
“这就是为什么我暂停了计划。”神明说,“那位一直注视着太阳系以外,你们来做一定会被发现,而且循环一旦建立,就会自行运转。就像推一个球上山很费力,但球一旦到达山顶,自己就会滚下去。”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
“很快。”基里艾洛德人之神说。
球体内,吉冈正在说话:“这就是跃迁技术。八尾博士和堀井队员的心血,还有扎鲁他们提供的技术参考。没有这些,人类不知何时才能在宇宙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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