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第一次见到没有戴面具的莫离音,现在他就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给玉妃喂药。
“玉妃带来的丫头呢?”莫离音问道。
沈妆淡淡地答:“不知哪里偷懒去了。”
莫离音冷笑了一下,说道:“偷懒?我看是玉妃命她逃命去了。沈颜,你去传令,叫宫里侍卫看守好各个门口,不要让她轻易出去了;还有只要那个丫头愿意回来伺候玉妃,我愿意既往不咎,还会有打赏。”
沈妆愣了一下,这么宽厚的音英乾,她还是第一次见过。只有沈颜波澜不惊地应了声是就出去了。莫离音见到她动作稍顿了一下,伸手过去,沈妆连忙将手里的碗过去,然后退到一边跪下,静静听候他发落。莫离音继续将独参汤喂给玉妃,好像没有见到沈妆一样,没有理会她,但是沈妆好事恭恭敬敬地跪着。
玉帘栊慢慢喝着独参汤,浑身懒懒的喝着,她见到沈妆默默跪在地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看着面前这个依旧温柔的脸庞,但是看到沈妆那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她知道这张温柔
的脸庞随时都会更改。
她不想为她求情,因为他们都是列木坊的精灵,都是使得她离开融水河离开盛约的精灵。
莫离音将最后一口参汤喂给玉帘栊,站了起来,将碗放到桌面上。他走到沈妆面前停了下来,对她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将这副心态调好,不要对我的话和态度有太大的反应?”
沈妆低头回答:“婢子一定会改。”
莫离音点点头,戴上面具,然后扔下一句话:“起来,退下吧。”
沈妆应了声是,出去了。
屋里又剩下玉帘栊和莫离音,他走回床边,掀开她的被子,玉帘栊脸顿时红了,将头瞥向一边。莫离音见到她脸上隐隐挂着怒气,便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玉帘栊还是没有将头转过来,莫离音压住不快,说道:“我不准备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但是我希望你能为了我们的孩儿好好活下去。”
玉帘栊转过头来,问:“你说‘我们的孩儿’?”
莫离音已经将伤口检查完毕,还好不是很深,重重舒了一口气。他轻轻将被子替她盖好。玉帘栊见他没有
什么不轨的行为,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莫离音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略呈苍白的脸,干燥的嘴唇,心里有一阵莫名的感觉,很不舒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很想为玉帘栊干点什么,却什么都干做不了,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做不到的事。
他慢慢凑上脸去,轻轻吻了一下玉帘栊的额头,他实在不知道该为她做点什么,又不愿什么都没有做。
玉帘栊见他刚才一副真诚的样子,突然又轻薄她,一时气愤,一下从被子中抽出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脸上因为生气而泛红,伤口也因为用力而疼痛。莫离音见她脸因疼痛轻轻扭曲了一下,不由得心痛地说道:“何苦来,你想打我,告诉我一声,我自己打一下就是了。”
玉帘栊见他还说这种话,再不搭理他,将脸扭向一边。他也不再说什么,恢复刚才的安静,陪在一边。直到又有宫婢来通报,说是王后要召见他。他向玉帘栊说明,又保证很快才回来,玉帘栊仍是脸别向另一边,不理会他。他见玉帘栊没有理会,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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