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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人生如戏（第1页）

城外积雪堆的有些深了，冬日里太阳总是走的格外早些。才申时，天色就有些晦暗了。只是映着地面的雪白，还能勉强看清街上的人影。

因为快到年关，很多铺子都早早的闭了店门。不过城门外的角落里还有一间支着一柄巨大油纸伞的小小摊子还在袅袅的冒着香气，那香气有些诱人。

热气在雪地里看起来格外醒目，但是来吃饭的人却并无几个。这过年的面摊生意，相对而言是有些难做。

漫天都是雪白和砖瓦掺杂在一起的灰白色，路上的女子极少，所以这穿着一袭藕粉的少女出现之时，亮丽的颜色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这少女妆容精致，大约十七八岁。她身后跟着的约是自家丫鬟，神色有些不情愿的嘟嘟囔囔着，跟着自己的主人，像是在抱怨什么。

这一主一仆，就这么神情各异的朝着面摊走了过来。

面摊的老周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面色和善，人也机灵。见到来了客人，他赶紧笑着迎了上去：“小姐，今儿还吃馄饨吗？”

听老周这话里的意思，这小姐许是常客？

见小姐点头，老周忙拿过一旁的抹布，将那飘进来在桌椅上消融的雪水擦净。然后老周走到自己那冒着热气的大锅前，新擀了十几个馄饨，皮薄馅多，看起来就很美味。尤其是在这大冷的冬日，喝上一口鲜汤，吃上饱满汁水的馄饨，实在享受极了。

瞅着老周在那里忙了起来，丫鬟才终于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公……小姐，这要是被那些大人们看见，那得多不好啊。尤其是要是被沈大人看见了，这不又是……”

“绿萝，我有分寸的。”那小姐抿了抿唇，皱着眉头阻止了这个叫绿萝的丫鬟继续说下去。

绿萝见自家主子这么开了口，也不愿惹得主子不快，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虽说现在都申时了，但是难保那个文武百官不在宫里忙这年事。要是撞见长公主在城门这里吃馄饨，那得多有失体统啊。可是她们公主就是不听，非要执拗的来这里吃馄饨。虽说每年里来这里也不过几次，但毕竟是在城门口，至今未被那些大人们发现，倒真的是奇迹。但纵然如此，绿萝也是提心吊胆。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宫里面的好厨子多了去了，可公主却偏生有些爱这民间的清淡味道。

不多时，热气腾腾又香喷喷的馄饨端了上来。

绿萝闻着这诱人的香气，虽说表情

还有些别扭，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口水。

姜凉月表情戏谑了一些：“绿萝，你要不要坐下吃一碗？”

听闻主子这么说，绿萝神情紧张起来：“小姐您就别拿喜儿打趣了，绿萝……哪儿能和您坐在一起啊。”

老周在一旁啧着嘴巴，这一主一仆每年就来这么一次。他一年里见过的人也是不胜枚数。但是唯独对这小姐印象极深，她长的不算很美，却精致，浑身每处都像是精雕细琢。面色从容淡定，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还有这丫鬟，规矩拿捏的极为准确，也不知道到底是京都那家大人家里的小姐。只是也不知为何，这小姐吃馄饨时，看她表情，总像是在怀念某人一般。

姜凉月吃的很慢，像在品味什么珍馐。虽然这香气确实诱人，但是绿萝觉得肯定还是不如宫里的膳食好的。她跟了姜凉月了六年多了，也算得是姜凉月的心腹，可是公主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始终无法揣摩尽然。

就像现在，公主脸上这一副怀念又怅然的神情，总是让绿萝觉得心惊。

不过好在也没持续多久，姜凉月神情就已变得如同平日里那般正常，只是多了一丝疲惫：“周大爷，我记得您说过您老家是秦淮一带……这手艺也是真真儿的秦淮味道。这都要过年了，您不回家团聚吗？”

听到自家小姐这么问，绿萝倒有些不明了。老周也有些诧异这小姐竟会同自己讲话，他也是以前夸耀自家馄饨时说过是秦淮人士，只是没想这小姐心里记得这么清楚。其实姜凉月也只是想转移自己心里那份烦闷，这才随口一问。

不知情的老周见被人关怀，顿时觉得心里一暖，有些迫不及待的回答：“年前儿子儿媳都搬来都城了，儿媳也怀了孕，以后一家人就在都城定居了，我这老头子辛苦奔波一辈子，也该享享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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