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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24(第1页)

和钉住一样,丝毫不动。wodeshucheng内一妖徒因见沿途舟船均早远避,江面上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二童偏在此淘米,见三人逆流飞渡,不特视若无睹,反倒肆意嘲骂,觉着可疑,心中一动,强忍愤怒,正待暗告同伴留意,为首壮汉已忍不住怒火,厉声大喝:“该死小狗,竟敢口出不逊,我们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念你乳毛未于,将你用神火围在此地,快教你大人拿赎命钱来,还可饶你狗命;否则,一过今夜子时,神火往上一围,便成焦炭,莫怪老子心狠!”说罢,拔起脚前木板上所钉钢刀,朝着香火头上连绕几绕,朝外一甩,立有一蓬黑烟,中杂数十百团火焰,朝二童当头罩下。

二童先听对方发话只是冷笑,淘米的一个早把米箩捧起,听完笑骂道:“你老子年纪虽轻,向不信邪,有什鬼门鬼道、障眼法儿只管施展出来,我看是什玩意。吹这大气,哄鬼!”话未说完,黑烟烈火已当头罩下。淘米的一见火到,笑骂:“这点障眼法儿也敢欺人!”口中还骂,米箩朝外微扬,内中白米便和暴雨也似挟着大蓬白气往上飞起,离头丈许,突然展开,将那黑烟烈火一齐兜住,朝为首妖徒反罩下去。同时,另一幼童回头喝道:“老九,你淘好了米还不回家,和那些狗东西怄什么气?如不耐烦看这鬼眉鬼眼,不会把那棺材板劈去,教他叫花子没蛇耍不是一样?平空糟践大好白米作什?”

随说,用手中刀朝崖壁上画了两画,左手拿起一块薄片朝外一晃,向空抛起,再回手两刀,木片立被斩为三段。三妖徒见对方用半箩白米把所发黑烟邪火全数回敬过来,才知遇到行家劲敌,一时疏忽,中了敌人之计,加以上来骄狂自恃,不曾留意,匆促之间准备不及,不禁又惊又怒。骤出不意,急切间还须先顾自身,无法还攻。为首妖徒刚把舌尖咬破,喷出一口暗赤色的邪烟,将自发的黑烟邪火连敌人的米和白气挡住,待要还攻,不料一着失错,步步皆输,他这里手忙脚乱,敌人已先发动,两同党见另一幼童手持木片,举刀要斫,知道厉害,忙喝:“留意小鬼七煞万!”已自无及,说时迟,那时快,他这里还未及行法防御,对方木片己随刀而折,耳听淘米的一个大喝:“还我米来!”

为首妖徒所乘木板已随木片折处同样斩为三段,紧跟着随着妖徒所喷邪烟一挡之势,白米已和瀑布一般飞回幼童箩内。

三妖徒只当敌人法力比他还高,惟恐骤施杀手,慌不迭均想先保自身,再打主意。

为首妖徒所踏木板一断,差一点没有坠落江中,正恐敌人乘机暗算,自米忽然飞回,惊惶中还不知敌人要走,方自行法抵御,忽听岸上哈哈大笑,定睛一看,随着那股白气回飞之际,二童人已无踪,崖口白气尚还未散,二童笑声已到崖顶,才知敌人有心戏弄,愧愤交加之下,为首妖徒把满口黄牙一锉,厉声怒喝:“小狗休走,今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手持钢刀,正待施为,忽又听崖上喝道:“你们人还没有丢够,真个要作死么?”跟着便见一串酒杯大小的白影打到,余式、燕玉由瓮中观察看得逼真,见那白影便是幼童箩中的米。崖口烟光一起,二童立由崖峡攀援而上,身法虽甚灵巧,并未有什法术。到了崖上,因听妖徒喝骂,抓起箩中白米便往下打,都是酒杯大一团连串打出。聚而不散。三妖徒也正施为,一见白影打到,不知是何禁法,各把手中钢刀扬起朝前一晃,刀尖上刚飞起一片碧阴阴的妖光,白影已连珠打倒,两下迎个正着,才一接触,只听接连几声炸音过处,白影纷纷爆炸,雨雹也似朝三妖徒当头打下。看是一粒白米,却具有极大威力,妖徒全被打了个遍体鳞伤、鲜血四流,为首一个几乎连眼打瞎。经此一来,越发急怒,妖徒邪法原有根底,只为上来轻敌骄狂,心粗气浮,以致连受重创。

这时看出对头厉害,料知前途还有能者,决不止此,立时变计,强忍愤怒,先不迫敌,各用邪法止血定痛。内中一个先用佩刀朝脚前香火头上斫去,朝后一指,那被刀斫断的一点香头便腾空飞起,往下流头来路急射而去,跟着拔下凡根头发,朝手指上绕了几绕,脚底所踏两块木板立即合拢,并列一起,聚而不散。为首妖徒便将先前将斩断的木板弃去,所有法物香火一齐搬过,三人同立其上,打一手势,口中咒骂了几句,重又逆流上驶。想是恨那二童不过,各将刀又扬起,朝着左崖不住摇晃,刀叉尖上各有一团团的暗碧色妖火朝崖上飞去。二童已早逃远,并无回应,妖徒惟恐遇伏,前进已迟缓得多。

相隔妖徒来路三数里有一江边市镇,那地方乃是一面江滩,前有半段港汉,本是行船避风之所,当日往来舟船俱早隐避,只有四条客舟中途得信,离上下游停泊之处均远,一齐避往滩前停泊。那港只是江中一处断崖,缺口内凹,虽有十来丈宽,深还不到二十丈。两面危崖壁立,那四条客船三条均泊港汉尽头的浅滩前面,只有一船泊在入口附近危崖之下。离水丈许崖上有一宽约七八丈、高约丈许的一个大洞,宛如巨口开张,形势奇险。余式看出崖口所泊竟是所乘那条柏木船。再一细看,船家一个不见,崖洞上面坐着一个白衣小人,年纪至多不过十三四岁,身材瘦小,面白如玉,十分清秀,二目黑白分明,神光炯炯,心方奇怪,忽听瓮中低语道:“想不到高人出场相助,省事不少。即速传令,将二三层关口埋伏撤去。”刚听出是何四声音,水面忽有一个小黑点贴着水皮疾如流星朝船驶来,临近一看,乃是一个黑衣小人,也是身材精瘦,连皮肤都是黑的,偏生就一双火眼,一到便纵上船去,朝崖上白衣小人高呼道:“妖贼来了,前头共是三个,已吃大亏,还不知道进退。”白衣小人喝道:“你放安静些,莫要叫得太凶,被姊姊赶来拦阻就玩不成了。”黑衣小人笑答,“我自坐船头等他,相机行事如何?”白衣小人答说:“他只不惹我们,便放他过去。他如逞强欺人,连我也容他不得。”说罢,将手一指,嘶的一声,那船便离崖口往江中驶去。这时江中风浪甚大,崖口一带波涛更加险恶,那船随着白衣小人手指横断江流,其直如矢,放出十余丈远近,快到江心,随手一拉,船又退了回来,这才看出后舵上系着一根长线,白衣小人拿着一头,往外一指,船便乱流而出,直驶江心;再往回一扯,船便退了回来。那大一条船和那猛烈的江流,白衣小人只用一根长线,便和玩物也似放进拉回,收发由心。似这样接连三四次过去,三妖徒已同踏木板逆流而来。

白衣小人发船时势子极快,宛如弩箭脱弦,贴着水面直射出去,又有崖口掩蔽,外观不易发现。三妖徒本来一肚子的恶气无从发泄,行经崖口前面,正在互相谈论,不料一条大柏木船由左侧断崖缺口内冲波乱流横断过来,差一点没有撞上。这类江湖邪教最忌冲撞,匆迫间当是寻常舟船,不禁暴怒,正在开口喝骂,忽听哈哈大笑,那船已电也似急倒退回去,船头上站定一个赤着双足、肤黑如漆的黑衣小人,正指三妖徒哈哈大笑,得意非常。三妖徒中为首一人正是邢刚,清早寻仇示威,吃了张伯坚的大亏,又被何四用法网擒住,虽未送命,带着一身黑丝逃回,初意这类情形虽极难堪,但那附身黑丝却可用来对敌人反攻暗算,正自悲愤填膺,心中盘算到时如何下手,眼看快到,身上黑丝尚是原样未动,心正暗喜,不料敌人法力比他高得多,内中并还附有诱敌之计。师徒二人刚一见面,那蓬黑丝突由妖徒身上飞起,朝妖道网去。妖道见妖徒狼狈逃回,身上并还有敌人的法网,不禁暴怒,忙即行法解救。黑丝忽然断裂,随风扬去,一闪不见,妖道阴险,虽因黑丝不曾收下,心疑有诈,但对妖徒却不明言,反说了许多大话。邢刚报仇心切,又想捞回一点颜面,便和妖道说了。本来还不敢去,后经妖道赐了三口飞刀和两件法物,并令新由南疆寻来的得力徒弟严金儿和何四仇人刘金山陪同前往,作为先锋。

推说结好法坛随后赶去。三妖徒不知乃师别有阴谋,因在西南诸省闻说何四的威名奇迹,表面骄狂,心中并未轻视。妖道再一受伤,带了敌人法网逃回,越生戒心,觉着南疆已不能立足,如想在川湘一带创立教宗,成败在此一举。昨夜听一同党说起何四厉害,西南诸省排教中人奉为泰山北斗,如果一下不能制其死命,非但不能立足于江湖之间,并还吉少凶多。再又觊觎邢、刘二人财富,意欲将机就计,假手敌人使其惨败,吃足苦头,然后出手救回,好使死心塌地,予取予求,为所欲为。邢刚等走后,只在法坛上观望,一面等候所约两个有力同党,并未随来。

妖徒只当大援在后,又因这类邪法照例不能中途败退,一经发难,须与敌人拼个死活,头一阵遇见淘米幼童吃了大亏,不特不曾醒悟,反更气愤。妖徒严金儿虽然从师多年,深知妖道险诈,仍未料到中藏双管齐下的阴谋毒计,连自己人也在计算之内,于是吃了大苦。这时,见崖上白衣幼童用一根线牵引着一条大柏木船拖来拖去,几乎撞上,全都激怒。正在厉声喝骂,严金儿比较机警,见那对头乃形似幼童的两个小人,乍看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细看神情动作决不止此,穿白衣的一个更是老练,那大一条柏木船,用线系在船舵之上随意收发,那么猛急的江流竟被横断过来,上流急浪打到左舷之上,激溅起一二丈高的水花,那船竟会丝毫不动,手微一抬便容容易易拉了回去,心中惊奇,方在低喊“师兄师弟留意”,双方已然动手。原来,那黑衣小人有心怄气,正在船头上指说嘲笑,一听妖徒骂人,突把怪眼一翻,怒喝:“你耍你的障眼法,我放我们的船,与你什么相干,要想找死不成?”话未说完,邢刚已拿起船头上所插的钢刀照准船头虚晃两下,正要斫去,幼童忽然把手一抬,立有一点寒星电射而出,正打向那柄刀上,地的一声,邢刚好似中了一下铁弹,前半刀尖立被打折,虎口也被震破,把握不住,刀也脱手飞出,落向江中。这类邪法已然发动,便不可收拾。三妖徒见刀坠水,喊声“不好”,刘金山忙抢了一块木片,随手折为两半,投向水中,已自无及,只听轰的一声,骇浪高涌,宛如山立,三妖徒所踏木板随同浪花抛起,如非刘金山先用木片替代敌人的船,应变尚快,匆促之间就许作法自毙,反害自身都不一定。就这样仍被闹了个手忙脚乱,狼狈非常。那黑、白二小人自更笑骂不已。江中那大浪头,那柏木船好似钉在上面,纹丝不动。邢刚死星照命,由清早起接连三次失利,依然不知进退,反因对头只用暗器将刀打落,未见行法痕迹,以为自不小心方有此失,出手仍可制敌死命,一面行法止住江波,把二三口钢刀拿起。

严、刘二妖徒虽觉对头不是易与。一则妖师法严,有进无退;临阵脱逃,休说别的不利,单那一顿毒刑便难忍受。加以邢刚性做,为讨同门欢心,手头甚宽,平日结有好感,不便坐视。本意还想设法拖延,挨到妖师赶来一同大举,无如邢刚怒发如狂,那黑、白二小人又是一上一下互相指点笑骂,万分难堪,只得随同动手。这次为了先前受挫,已有准备,未等上前,严金儿首先行法,放起一片黑烟,连人带所踏木板一齐护住,等到邢刚二次扬刀画符斫下,船头上黑衣小人笑骂道:“你这样鬼画桃符有什用处,真要讲打,你不过来,我要寻你去了。”说时,邢刚在一片黑烟防身之下,刀已朝下斫落,满拟敌人武功虽好,决非邪法之敌,况有黑烟防身,暗器也打不进,这一刀下去,对头的船定必裂为两片,敌人至少也须死上一个,哪知竟是白斫,敌人仍在相隔两丈的船头之上立定笑骂。心方惊疑,黑衣小人笑骂道:“你这等斫法怎斫得到我身上,岂非妄想?

还是我寻你罢。”忽听白衣小人在崖上喝道:“黑弟,姊姊快到,最好回来,否则下手要快,免得姊姊赶来怪我二人多事。”黑衣小人回顾崖上答道:“不将这三个妖孽打向江中去喂王八,他死不甘心。再说,这船交给谁呢?”

三妖徒听对方喝骂口气,仿佛命在小人手上握住,随时可以置之于死,不由怒火上撞,正待把妖师临行所赐轻易不许施为的两件法物施展出来,黑衣小人把话说完,竞迈步入江,也未行法,只用一双赤足踏着水面,向三妖徒身前跑去。可笑三妖徒已然觉出对头不是寻常,邢、刘二人仍认定敌人只会有一身极好武功,胸中成见未消,也不想想先前用刀劈船,邪法为何失效。一见那小黑人生得又瘦又干,除形貌丑怪、矮小得出奇而外并无别的异处,丝毫也不起眼,刘金山一见人到,便把刚由船头拔起的小钢叉朝前一晃,待往香炉中插下,照例这类邪法一经施为,敌人除非行家能够抵御,定必心痛不止,死而后已。刘金山因长了几岁年纪,还想对方是个小孩,不愿遽加毒手,想将小人制住,拷问来历,以及师长是谁,再作计较。谁知钢叉插向炉内,不见黑烟冒起,也无别的动静,心方吃惊;黑衣小人见他晃叉画符,装腔作态,呲牙一笑,骂道:“闹这些鬼画符作什,还不给我快滚?”说罢抬腿一脚,先将香炉踢翻,上面扬手一掌。这类邪法害人不成反害自身,那香炉关系最重,外人不能冲撞,否则双方均有不利。黑衣小人不知何故,竟如无事,刘金山却受了反应,香炉一翻,本就心神大震,头晕眼花,快要倒地,再吃这一掌,当时口吐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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