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脉。zjgyny
“随便!”都已经跟着他来到这里,岂还有容她拒绝的分?
“那有劳姑娘把手伸出来,妤让在下帮你瞧瞧。“他好整以暇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榻边,好脾气地将修长的指搭在她的手脉上。
“你是大夫?”
司徒少尘轻敛着眉,避重就轻地淡道:“嗯!几年前我继承了我爹的衣钵,算是合格的大夫了。”
“算是合格的大夫?!我不会是你第一个病人吧?”她眯着眼,似乎等着他说出肯定的答案,好让她可以顺理成章掐死他,然后摆脱他。
因为怨恨“步武堂”带给他们一家的灾难,所以在爹娘过世后,她根本不打算完成爹娘的遗愿。
更甚者,在知道他与“步武堂”有关系后,她压根不想、也不该再与他有所牵连。
“放心,姑娘不是我第一个病人。”他微微扯唇,语气不愠不火。
瞧他没半点脾气的模样,封梨双觉得碍眼极了,偏偏在如斯状况下,实在很难不去注意他的长相。
他俊美的模样与五叔叔有几分神似,但却比五叔叔更加出尘俊雅,那气质是彻底不染尘俗的清俊。
思及此,她不由得揣臆着,他的父母是谁?在“步武堂”里排行第几……当思绪不期然转至此,心忽地一荡,她抽回仍被他抑住的手。
见她突然抽回手,司徒少尘有些愕然地问:“怎么了?”
封梨双用棉被裹住自个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缩进床榻最角落。“我没事了,你出去!”
一发觉自个儿又不经意想起“步武堂”,她把身体藏在被里,又恨又恼又惊。她怎么可以忘记爹娘的死,怎么可以忘记“步武堂”带给家里的灾难?
“很冷吗?”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徒少尘有些不知所措,深怕自己忽略了她身上哪一个症状,导致她产生如此反应。
“我没事!你走啊!”
听着她娇软的声音由被子里模模糊糊传来,司徒少尘微乎其微地拧眉,开始细细思索着他是不是在不自觉中冒犯了姑娘。
在百思不得其解后,他有些不明就里地道:“我会走,但在离开之前,你得让我探清你的脉象,好对症下药呐!”
封梨双紧捉着被子,因为他温和、包容且关怀的语调,声音中没来由地掺了丝哽咽。“你走啊!我不要你管!就算我病死、饿死、冷死……全都不关你的事!”
她不懂,他明明知道,她是人人口中的小妖女、“毒梨儿”,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是内伤作祟吗?她的胸口好疼好痛。
意外察觉姑娘的哭腔,司徒少尘略顿,好半响才无奈地低声问:“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姑娘吗?”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揣测,封梨双一股脑儿掀开棉被坐起身,一脸哀怨地瞪着他。“你好烦、好烦,难道你就不能不管我吗?”
从小到大,除了爹娘的爱以外,她再也无机会感受其他亲人、朋友的关爱与疼惜。上山来寻他们的,全是为了抢爹娘研制的药而来的江湖人士。没有人会给予他们尊重……
所以她为爹娘替“步武堂”牺牲的举动大感不平,任由憎恨扭曲她爹娘口中“步武堂”所有美好的一切。
如今,他的好,让她心中隐隐约约涌起了一股矛盾且复杂的慌乱。
“你受了伤,我不可能不管你。”完全不解姑娘因何闹别扭,司徒少尘拿她没辙地叹了口气。
蓦地,娘亲临终前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傻孩子,只要回……回到……那里……你……会懂的……
娘指的……就是像眼前男子这样待她的感觉吗?心口灼热的,无法厘清此刻的情绪,让她心里甚是懊恼。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怕我吗……”她低哝的语句状似呢喃。离开长白山后,她为保护自个儿,其行事作风,在江湖人士眼底是离经叛道、是诡变难捉摸的。
人们惊艳于她的美貌,却也惧怕她毒死人不偿命的狠辣样。
只有来自“步武堂”的他……与那些觊觎她美色的男子不同……自从遇见他之后,她竟开始不习惯寂寞的感觉。
迎向她无辜又迷茫的氤氲泪眸,司徒少尘着实被她的反应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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