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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第1页）

季成玉的家里的人越来越多，从前本入冬时，季成玉还会一个人带着一把小刀出门找口粮，也是找些乐子，虽然大部分会带回一些倒霉动物，还有时会寻上个别男人回去，总之她家夜晚总是冷冷清清的，季成玉也是失眠成习惯，黑夜待到天亮。

但现在不同，子霄云大概活久了一向睡的早，道士遵从日落而息的，天黑前便歇着去，时宜依然想改变自己的睡眠，拉着她去歇息。

“道士在外头做什么呢？”时宜打开窗子，发现黑夜里，道士还在做法阵。

“他说要驱驱鬼，过一会便回来了，不用担心他。”季成玉躺在床上，道。

时宜点点头，关了窗户，带着一身寒气躺了下去，她道：“周围真的有鬼吗？”

季成玉道：“我倒是没有见过。”耳边那些声音因为道士的法阵起作用而变得尖锐与惊慌。这些声音听的她心烦，心里想找下一个男人等完事了还是同符纸封了嘴去，不然又同现在这样麻烦。

时宜不免有些害怕，她往季成玉那边靠靠，房间里黑漆漆的，季成玉道：“没事，现在没有鬼了，方圆百里的都没有鬼，道士与我说的。”

时宜点头，却心里安定些，季成玉想着时宜归魂后到现在还有有精神的，看来确实是一只大妖，按着道士听时宜有预知的能力后，他沉默许久，说玉妖能力记录还是匮乏了，季成玉奇怪，若是有心人必然是会将玉妖利用到底，何况世上不止一个玉妖，怎么记录会如此少？

花杳却道：“但我所晓得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完完全全操纵玉妖，记录有这般做派的人，大部分死于非命，并且断后。时宜是刚成型的玉妖，自然天真些，但以后未必。”

季成玉问道：“那还有其他记载吗？比如有没有部落群居什么的？”

“没有。”花杳摇头道：“玉妖多是个体出现，但习性在后面都趋于统一，不过不对外界过多交流，又有那样的能力，所以至今对它们知之甚少。”

……

若是如此，不出意外以后时宜也不会为到时候的地步而伤心吧。季成玉这般想着，到时候记恨我也没有关系，反正自己活着这些年，不过是混时间。

“季姐姐，还不睡吗？”时宜道，她总能辨别季成玉有没有睡。

“在想事情。”季成玉像记起什么，道：“我忘了与你说，明日云野要下山玩，你去不去，看你也好久没有出门了，明日天气极好的。”

“啊，真的吗？那我定要去，不过云野是鬼孩，若是山下有妖怪闻出来味道就麻烦了，可像道士要张符……季姐姐，你去不去？”时宜期待道，她倒是说完便记起来上一次下山后就被季成玉赶了出去，顿时期待散了一半，对了，季成玉这般对她好，也是不清楚的事情，她之前没有闻，现在却越来越在意了。

季成玉计划她离开，可又想与她多待，这两点在这个时候是不冲突的吧，反正时间还有一个月的样子……上一次那般对她一定还记得，季成玉点头，道：“你下山的话，我也下山去。”

时宜眼睛一亮，道：“真的吗？”

季成玉点头：“嗯。”听时宜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对了，最近依然睡不着，要不同上一次把我迷晕了好？”季成玉道，睡前有这样愉快心情可是少见。

“那不行，上一次这般你醒来都头晕，不舒服的。”时宜摇头，她还是去点了安神香，不过这一次增大了强药效的法术。

这一次效果明显，不多久季成玉便睡过去，不过大部分是被动睡着的。

时宜忧愁，季成玉这些年不休息一个人怎么活过来的。

清晨，云野来寻时宜，时宜睡的时辰多少都是没有关系的，巧是她醒的早，屋里静悄悄的，就看云野在门口正要寻她。他们这些人里，除了子霄云，云野常常来找的人便是时宜了。

时宜不懂玩耍，云野说什么玩法她都玩不腻的，云野自己晓得的玩法也贫瘠，但总是想玩，像是从前他总是陪谁玩过一般，总是忘不掉。

时宜晓得他在想什么，大概是那两个林家的孩子，两个人正玩着开心，时宜说晓得云野要下山玩，她也想一同，季成玉也会一起去，还谈论下午下山去玩什么之类的话题。

云野也说了许多他记得的零星记忆，记得家在城里，有一位父亲，父亲平日严厉，却见他的时间好像很少。

“我记得最深就是，小时候睡不着，他总是哄我睡觉，说的却是论语。”云野边想边笑着，回忆那般珍贵，越想越是盼望回到过去，不知道自己死去多久，不知道父亲还在不在。

时宜心同被揪了一下，她没有读过书，却在沈府听过小少爷读论语，那文听不懂却长的很，确实容易催眠。而云野，现在一点想着回到过去吧，可是那些记忆里的人，却都已经回不来了。

听后院开窗声，接着是外头寒风呼啸，但很快便停止了，隐隐约约听见归来的人低声说话。时宜与云野同时回头，撞见了从外面进来的花杳，他一身道士服，他也被吓到一般，道：“你们今天起的好早。”

“你大早上去干什么了？”时宜奇怪道。这人看上去是不想惊动他们的，花杳的衣服仔细看袖口潮湿但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时宜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低声道：“你吃了吗，厨房我蒸了包子。”

指尖接触，她确定道士没有受伤，而道士说自己出去除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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