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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愿望（第1页）

舞台上的聚光灯摇到了主持人身上，导演示意大家坐下，节目要开始了。

“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我有一个愿望》的节目现场。”台下掌声雷动。

“我们首先将请出今晚的节目嘉宾唐芯女士。来，有请唐芯女士。”随着伴奏工作人员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位女士慢慢进入演播厅。

“我想先对唐芯女士做一个简短的介绍。唐芯女士患癌三年，两次接受手术，”此话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抗癌斗士，我提议为她不屈的精神鼓掌！”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唐女士，您出院没多久就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是为了什么呢？”主持人转过头问。

“我是为了我的先生，想帮他找回他的爱人，弥补我此生的一个遗憾。”

观众席立即嘈杂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查出病，我的先生就与我领了证，三年来，他陪伴我竭尽所能求医，他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向她当面陈述我们之间的误会，她现在困在雪区的一个雪峰顶上，我希望借《我有一个心愿》这个节目，能让那位小姐看到我的心愿。”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的日子里，各大高校迎来了毕业季。迎着暖暖的轻风，栀子花开的季节，赵亦舒辗转在各种各样的分手聚餐中。不曾熟悉的同学，却也能察觉到无限的离别情绪在蔓延。烟雾缭绕，一杯接一杯，感受酒精在体内肆虐，穿越季节的年卷，一段素年，流隙在别离的季节。

季，会不会也在一杯杯地与同学尽情；会不会学会了抽烟，一根接一根；会不会怒啸着疯狂地嘶吼；或许流年挥洒，散淡随风，潋滟了心中的涟漪……一有喘息的机会，这样的念头就会在赵亦舒心头升起。

忍耐不住的想念，互联网已在彼时的同学中盛行，赵亦舒不时把自己的思念通过e-ail发给季，可是很久了，也未能收到一封回信。从最初的找工作，到探寻他所在的城市，还有将来的一切的一切……就跟石沉大海般再没回音。还好，毕业季有各种要忙的事充塞。

打包，踌躇满志，赵亦舒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海市。

就职的单位能入海市户口，赵亦舒只能奉保守的父母之命来到这个大型国企报到。

“在六七十年代啊，可不是宁宁都能进阿拉厂的，阿拉厂可了不得了在伊个神光”。宿舍阿姨挑着两条柳叶眉跟大家嚷嚷，顺手递给赵亦舒两只塑料盆、两条棉被。“这敢情还没毕业，还发生活用品。”赵亦舒心里直嘀咕，只是少了大波的学长涌来帮忙提东西，提醒着与入学的不同。

“囔，侬来可302”。阿姨随手一指身后的楼梯。

赵亦舒一手托着脸盆，一手提着装着两条棉被的大彩条袋，艰难地开始了爬楼梯的旅程。

“哎，你是302的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也是，我叫张沫，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张默，难道我跟张国立儿子成室友了。呵呵呵……”赵亦舒在心里偷笑。

“张，弓长张，沫，泡沫的沫。”

“哦，原来如此，吓了一跳。以为要体验瘾君子的生活了。”心中暗喜，原来是一泡沫。

但是这位泡沫的沫，除了背上的小包，手上空空如也，正在疑惑间，“这是我男朋友靳凯，这是我男朋友的室友陈宥辉。”

两人匆匆一瞥，眼神在空中交汇。赵亦舒当时并没有觉得印象深刻，但是多年以后，这一幕总是出现在脑海中，再也没有忘掉的容颜，挥之不去。

带着两壮丁的沫沫不见外地提起赵亦舒的大彩袋，来不及与赵亦舒打招呼就直奔了302。

一条黄浦江，把海市一分为二。赵亦舒每天穿过浦东繁华的街区，乘渡轮去对岸的“浦区”上班。

每天在江中远眺浦江大桥挺拔曲线，江中吊船铁臂雄健，金融区巨大建筑物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和玲珑剔透的天际线，酝酿出江湾沿岸特有的繁华感。

进入厂区，赵亦舒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工作远没有在学校里想象的那么富有挑战。国营企业机构臃肿、人员冗浮、气氛沉闷、节奏缓慢，大多数时候赵亦舒只能靠上网打发时间，与原先想象中脚步匆忙、节奏紧凑，每天出入高大的写字楼，与“强国梦”捆绑在一起的日子离得很是遥远，这样的日子让赵亦舒开始深深质疑自己的选择。很多同事选择再学习，想办法跳槽。赵亦舒心有所动，也想不虚度此生。

周末很快来临，沫沫有靳凯要去相会，赵亦舒想自己逛逛海市，可以熟悉熟悉环境。

海市如其之大，赵亦舒正在不知道该从何开始的时候，沫沫打来电话，邀她一起去玩。赵亦舒问她，“去哪里？”回答说，“博物馆”。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人们不是说，要了解一座城市就从她的博物馆开始。赵亦舒欣然前往。

在“天圆地方”前，除了沫沫和她男朋友，赵亦舒还见到了那个腼腆的陈童鞋。

原来陈童鞋也是刚来上海读研究生，所以也需要了解上海。

沫沫他们俩在前面走，赵陈在后面一个馆一个馆地逛，从一楼的陶瓷管逛到顶楼的红木家具馆，虽然是第一次来博物馆，但赵亦舒深厚的收藏知识家底让她对一件件名品、珍宝如数家珍，陈宥辉一个下午细心聆听，甚是佩服赵的博学。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沫沫二人也不知去向。走到馆外，已是满天星光，苍穹高阔，赵亦舒感觉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释放，话也越来越多，索性二人坐在博物馆公园的台阶上，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读研究生总是那么的空闲，不时的赵亦舒总能不断地收到陈宥辉的短信，内容包罗万象，文字优美，有的时候赵亦舒禁不住花时间细细品味，觉得真是她要向季所说的，有的时候赵亦舒就把这些内容转发给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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