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松垮的窗台缝隙飘进来,灵堂前的烛火摇曳着,有细碎的香灰轻轻扬起。
林应钦望着不远处客厅里林老爷子的遗像,内心忽然间特别平静。
小时候,梧桐巷的人都说他命不好,没爹没娘,只有个暴躁的爷爷。
如今老爷子过世,街坊邻居又说他可怜,没了唯一的亲人,连守灵都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呢?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在梧桐巷与身旁两人一起长大的那些岁月,如今回想起来,他仍觉得那是他年少时最幸福的时光。
就连本应悲惨的此刻,也因此变得不那么糟糕了。
下半夜,三人轮流去次卧睡了几个小时。
待天光亮起,又陆续来了些街坊邻居前来吊唁。
司曜去外面买了早饭,回来的时候,司家铭也跟在后面。
许久不见司柠,司家铭显得有些不太自在,司柠更是有些尴尬,连招呼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只是偷偷掀起眼帘看了司家铭一眼。
多年未见,司家铭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样。
她记得他以前是很温和的,长得也儒雅,是邻里间公认的老好人。
只是司曜说他这些年很少笑,也不喜欢同别人说话。都说相由心生,他不仅人变得阴沉,连容貌都比以前要严肃不少,乍一看都让人不敢接近。
看着两人比陌生人还陌生,司曜也如浑身针刺般难受,连忙把一袋小笼包递给司柠,又指指司家铭:“老王家的包子,爸特意给你买的。”
“哦……”
司柠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接过袋子默默坐到厨房外面开吃。
司家铭也不跟她讲话,转头便去寻林应钦。
“殡仪馆那边十点过来,我昨天跟你说要提前买几条烟给那些师傅,劳务费也要现场结,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嗯,都准备好了。”
“行我跟你表叔也商量好了,既然长子不在,待会就你和你表叔,还有两个表弟,你们一起抬你爷爷下去。这个烧纸用的泥盆待会记得拿下去摆在灵车前面,走之前摔碎。中午的丧宴就在小学旁边的那个玉龙酒店办,你家亲戚少,我就先订了五桌,出殡完之后你早点去,要先把账结了。”
说到这儿,司家铭顿了顿道:“说这么多,记不记得住?”
林应钦连忙点点头,“我记住了铭叔。”
“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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