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驻足,转眸望他,叹息一声,“一定要这样嘲讽我吗?若我与纳兰公子是一丘之貉,我今日也不用到这儿来费心费力的让你教我琴了。”
这话一出,见他不答,风宁继续道:“公子心思玲珑,我的处境,想必公子也是知晓的,公子辱我恶我并无关系,但还请公子说话莫要太过,无论如何,我也并未放弃性命,与公子一样,努力的活着。”
不知为何,此际在这人面前,她竟是莫名的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即便自己卑微瑟缩,也不愿让旁人随意辱没。
“哼,努力活着?努力活着便是要假扮别人身份,从而苟且偷生?”江傅嗓音平寂,冷意十足。
风宁心下一叹,这人的确是清楚她的身份的。
只是,她也不曾想过要假扮旁人,奈何世事所逼,她也无可奈何。她风宁死不足惜,但若是连累了阿婆与丸子,她便是死了,也不会心安。
风宁僵在原地,心底复杂重重,有些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周遭气氛沉了许久,风宁才回神过来,仅是凝了江傅一眼,随即足下微动,想一言不发的离开。
“猥劣之人,心虚了,便要走了?”江傅再度出了声。
风宁心底发凉,面色抑制不住的沉了半分。
这江傅,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只是这人性子便是如此,她与他多做理论也不见得有效。
既然他认为她心虚了,那便就是心虚吧。
风宁叹息,微垂着眸,继续往前,正这时,屋外却突然扬来一道冷沉悠远的嗓音,“看来对锦兮公主极是不满了。”
风宁一怔,足下当即一顿,抬眸一观,便见那白衣胜雪的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门口。
此际,屋外天色早已暗沉,大抵是夜色微凉之故,这贵公子身上披了一件微厚的披风。他浑身安然的坐在轮椅上,由青颂推着缓缓往前,整个人平和安宁,却无端透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意。
江傅似是并不畏惧他,薄唇一抿,轻哼一声,“不过是伪劣之人,也配称公主?”说着,嗓音微微一挑,“纳兰钰,你软禁公主,并差人取代其身份,好大的胆子!”
风宁静立在原地,目光朝那贵公子望着,即便这江傅如此质问,也不见他的脸色有过半分的变化。
他神色如初,缓缓被青颂推进了屋子,待在江傅面前停下后,他随意如风的理了理雪白的宽袖,俊美的容颜冷寂平然,连带嗓音都不带半分起伏,底气与威慑之意十足,“我纳兰钰说她是锦兮公主,那她,便是这云苍唯一的锦兮公主。”
“如此大逆不道,你就不怕满门抄斩?”
“江傅,我邀你来,是让你来教她抚琴,可非让你动别的心思。你若坏我之计,这第一个满门抄斩的,必是你江傅。”
风宁怔了一下,心底越发沉浮。
这贵公子说话倒也是直白,毫不留情,只是这江傅也是直性子,怪脾气,这两人凑
在一起,许是要吵起来了。
果不其然,江傅当即一怒,手心朝座椅扶手一拍,“纳兰钰,你莫要欺人太甚!”
贵公子倒是平和如初,似是分毫未受江傅影响。
他并未出声,仅是将目光朝风宁落来,“出去。”
风宁神色微紧,忙点头,也不多耽搁,当即小跑出屋。
屋外,夜色正浓,迎面而来的夜风有些凉骨。
天上月明星疏,别院四处灯火微微,幽静中倒是透着几许怡然与谐和。
离开江傅所住的地方不远,风宁便遇上了领着医怪而来的嬷嬷,那医怪一见风宁,脸色一愕,盯了她许久,才认出她来,随即上前揪着她的胳膊让她原地转了一圈,嘿嘿嬉笑,“丫头,你怎变成这样了?”
说着,扯扯她头上的珠花,又摸了摸她身上精贵的衣裙,“怎突然就这般富贵啦,难得是那臭小子将你收入房了?”
风宁眼角都抑制不住的抽了几抽,这医怪老者与那江傅都是口无遮拦,只是那江傅是冷然敌对,而这医怪却像是真正的纯真。
然而即便如此,她在这医怪面前也不敢全然放松警惕了,今日那贵公子曾对她说过,在这别院内,除了他与青颂,任何人都不可太过相信,她虽不信那贵公子的话,但身在这别院,恶人群群,小心点总是好的。
“莫要对公主无礼。”嬷嬷一把挥开医怪抓着风宁裙角的手,嗓音带着几分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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