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晚膳,竟是莫名的有些丰盛,风宁依旧先为他盛饭布菜,并细心的为他擦手,而后将筷子塞在他手里。
他埋头吃饭,因眼睛看不见,有时候饭粒站在嘴边亦或是落在衣上,也是风宁细心的为他擦拭与整理。
待晚膳用毕,屋外天色已是黑沉下来。
江傅突然问:“你可会做河灯?”
风宁如实道:“会。”
以前在庵堂,那些尼姑们每年都会去放河灯,她与柳姨每年都会做上好多河灯,最后与尼姑们挤在河岸边放灯。
而今,难道这江傅想放河灯了?可是今日并非灯节,放河灯作何。
风宁正思量,江傅已是再度出了声,“春花曲已是教会你了,而今,你可还愿意再为我做只河灯?”
他嗓音有些悠远,隐隐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悲戚。
风宁凝他片刻,只道:“客气。你先坐会儿,我这就为你做上一只。”
做河灯的材料与工序并不复杂,加之以前便做过,得心应手,是以不出半盏茶功夫,风宁便为江傅做了一只,也顺便为自己做了一只。
屋外天色早已黑尽,皎月如盘,晚风习习,周遭夜虫低鸣,情景交融。
江傅对这别院其它地方并不是太熟,为防他摔倒,风宁犹豫一番,才伸手将他扶住,他身子仅是僵了一下,片刻便恢复如常,也未出声拒绝。
二人缓步行至别院最大的一处碧波湖,湖中略有游鱼跳跃的声音响起。
风宁扶着江傅蹲下,江傅先是伸手探了探前方的湖水,而后沉默了许久,才让风宁将河灯点燃,随即放入湖水。
河灯上的光影微弱,摇摇晃晃,几番都像要被夜风拂灭,江傅也未在河灯上写下许愿纸条,就仅是将这么一只空空的河灯放在河里,待河灯越来越远,风宁才缓道:“公子未写许愿纸条,可有在放灯之时在心里许愿了?”
“有些愿望,早已深入骨髓,日日都许着念着,何必写。”他的嗓音有几许掩饰不住的厚重与悲戚。
风宁神色微动,也不多问,随即将自己手里的河灯也放入湖里,低道:“我以前,每年都会放河灯。而我每年许的愿,也都是同一个。”
江傅无声沉默。
风宁继续道:“不瞒公子,我以前每年许的愿望都是不被挨骂,不被挨打。”说着,自嘲而笑,“而今,我却是要改变历年来的愿望,重新许愿了。”
只求活命,只求不连累阿婆与丸子,只求,找到师太口中虽所说的陌嵘,只求,为师太与柳姨报仇。
如今,她的愿望,便是这些。
江傅仍不说话,风宁望他一眼,也跟着沉默下来。
许久,待腿脚蹲得麻木,风宁才回神过来,缓道:“,河灯已放,我送你回去吧。”
江傅依旧不出声,风宁尝试着伸手碰碰他的胳膊,他才低沉至极的道:“你已会了春花曲,明日,你便可不来我这里学琴了。”
风宁未料他会突然这般说,心下蓦地一紧,但
沉默片刻,却觉他说这话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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