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孜几天下来醒醒睡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醒了?”温柔清浅的声音让她恍惚了一瞬。
房晚臣坐在沙发椅上,温润的眉眼含着笑意,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了床边。
“阿慕,还记得我吗?”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
林慕孜呆愣了一瞬,然后木木地点了点头。“房房。”
“嗯。”房晚臣颜色极淡的唇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如画般的侧脸在阳光下完美流畅,当真像极了……
林慕孜忽然皱了皱眉,像极了谁?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房晚臣在床边坐下,任由林慕孜缩进他的怀里,她栗色的短发又长长了些。
林慕孜在发抖,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尼古拉斯在缝隙边缘想要把自己掐死的时候,之后的事情便断断续续,甚至有种旁观者模糊的错觉。
“房房,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她小声地问,然后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不等房晚臣回答,她又继续道:“为什么我没有杀他,他就想杀我呢?”
房晚臣抿了抿唇,淡淡道:“阿慕,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林慕孜抬起头,目光倔强地望着他,“为什么?”
房晚臣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捂住了她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他俯下·身,轻轻地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阿慕,人类如果太善良,会把自己害死。”
机器人……也是如此。
他目光冷然,掌心却被泪水濡湿。
要正直,要善良,要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这句仿佛已经刻在心脏上话被林慕孜一遍遍地想起,然后一遍遍地被否定。
阿齐对她说,不要随随便便相信任何人。
房房对她说,人类如果太善良,会把自己害死。
她忽然想起了林慕安曾经说的话,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此刻无比地渴望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个善良的人还是个坏人,她到底应该听谁的话,她到底……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失去记忆的人是最痛苦的,他们找不到自己的过去,看不清楚自己的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走向什么地方。
林慕孜死死地抓住房晚臣的衣袖,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岸边的水草,恐惧而绝望。
房晚臣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面无表情,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愉悦。
所以说人类的情绪很奇怪。
“阿慕,”他微微笑道:“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
房晚臣的语气温柔到让人想要落泪。
林慕孜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站在阳光里对她微笑着的青年,他那双漂亮地不可思议的眼睛折射着明亮的光芒,柔软的头发乖巧地贴在耳后,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影子不期然重合在了一起。
“房房……”她忽然明朗地笑了,“我果然最喜欢你了。”
房晚臣只是淡淡地笑了,他朝林慕孜伸手,林慕孜顺从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耳朵尖微微发红。
“嗯,我知道的。”他温柔地对她说。
只是可惜,我并不喜欢你呢,亲爱的。
无论一开始是以何种感情开始的,又或者未来将会以何种感情结束,遗憾的是那其中都不会有喜欢这种感情。
机器人,怎么会懂得什么叫做喜欢呢?
他笑得温柔浅淡,如同百年前极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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