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叶很快被提了来,跪在屋子中间瑟瑟发抖。
齐嬷嬷第一个冲了上去,两巴掌扇在她脸上,“下作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说!”
春叶捂着脸不说话,呜呜地哭。虽然两边脸都红肿起来,眼圈也是红的,眼泪哭得哪儿哪儿都是,却遮不住她的好颜色。
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唐思然一抬手,道:“说吧,你背后主子是谁?你给了她们一共两百两银子,你一个二等丫鬟,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你从娘胎里攒银子也攒不齐这么多,早点说早点完事儿。”
“奴婢是冤枉的,是她们诬赖奴婢!奴婢好好的伺候主子,哪知道天降横祸?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这丫鬟胆子好大,一句话一个磕绊都没有,言语里难掩的激动,全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孟王爷。
唐思然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孟王爷,她专门留下来的镇宅之宝似乎不管用了?
孟王爷极其敏锐,唐思然视线一转过去,就跟他对上了。
他这眼神波澜不惊,毫无起伏,漆黑的眸子冷得吓人,可烛光又在他眼睛正中凝聚成一个亮白色的光点,黑处愈黑,亮处愈亮。
黑夜中的一点星光啊,可惜都是冰冷冷的颜色。唐思然把头转了过来。
外头传言他性子冷淡,样貌英俊。
唐思然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还觉得怎么会把样貌英俊这一条放在后头?
他明明长得这样好看,更难得的是这坚如松柏的气质。
现如今她明白了,不是样貌不够英俊,而是性子太过冷淡。
那样一张脸,又没什么表情,话还少,真的是全靠猜。
唐思然站了起来,今儿成亲,她作为新娘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坐着,腿早就酸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动一动。
“我既然叫你来,自然是有了证据。”唐思然绕着她慢慢地走,觉得腿上的酸胀好了很多。
“你是打算好好的说出来?还是要受些折磨才说?何苦呢?”唐思然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听得那丫鬟抖了抖。
唐思然估摸着孟王爷的情绪,估计他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极限,她不能再这么“平易近人”了,她又走回高台之上坐下。
竹兰神色复杂道:“带她下去。”
春叶又是一抖,道:“是……是杨侧妃给的银子。前些日子杨侧妃去庙里进香,有个高僧说她肚里的是个儿子,杨侧妃……她觉得两个儿子怎么也能养大一个了。她……她……”
春叶大哭起来。
唐思然叹了口气,“你去杨侧妃屋里伺候多久了?”虽然是问句,她却没打算叫任何人回答,又继续往下。
“你有什么才华,叫杨侧妃绕过自己带来的人,这样的信任你?”
“你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丫鬟?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什么地方伺候?”
“去查,她是什么时候进府的,谁教她的规矩,都在哪儿伺候过,平日里跟谁关系好,她亲近的人有谁,受过谁的恩惠,还有她的父母兄弟,照我说的细细过一遍!”
竹兰上前应了声“是”,还应出了激动的语气。
她现在明白了,就算王妃想大张旗鼓的站稳脚跟,却没打算栽赃嫁祸,这样王府就不会乱。
竹兰刚叫了两个婆子进来拉起春叶,她猛地爆发出一声大哭来,“奴婢错了!是李侧妃的主意!她说这事儿办成了,叫王妃跟杨侧妃掐起来,她就叫奴婢的爹去管她的嫁妆铺子!”
“胡说!”齐嬷嬷啪的一声又扇在她脸上,“她哪儿来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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