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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第1页)

琵琶大惊。“你是八福晋!”

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笑了。“怎么?我这‘嫉妒行恶’的名声也传到江南来了?”

琵琶似乎有些畏惧,不过不是畏惧我,而是另有原因。“真是人言可畏呀,妹妹这般人物居然被人说成了母夜叉,果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我笑道:“所以我才让你离苏州远远的,有时候貌美不是什么好事儿,出名更不是什么好事儿,唾沫星子可比刀剑要锋利的多,若不是我心宽,早就给气死十回了!”

琵琶彻底打开了心结,因为她留在这里才更恐怖。“妹妹说的是,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索性去天子脚下开开眼好了!”

我看向窗外的湖光山色和官府差役,自打我被劫之后胤禩就调了苏州知府的差役来,他们来不是不是来保护我们,而是把我们在江南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如果太子或是胤禛再动手,胤禩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收拾他们。“有些东西,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人总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这天晚上我自己先梳洗了,换上我特意定做的真丝大红绣金无袖睡裙,胤禩一进门就懵了,接着刚要凑上来就被我一把推开。“去洗澡,不然你休想碰我一指头。”

我算是确认了胤禩的腿没毛病了,因为他跑的活像在比赛,听着屏风后面的口哨声我散开了事先编好的辫子,头发犹如黑亮的海浪盖在我身上。我把耳坠什么的都摘了,就连紫晶短箫都放在了枕头底下,身上只留下了右手上的金镯子,和双脚上的脚铃,倚在靠垫上等他出来。胤禩几乎是洗了一个战斗澡,一出来就坐到床边拿我当画赏,他从来就不掩饰自己好色的一面,或者该说他不喜欢在我面前演戏,可能在外头装“君子”装够了吧。我已经习惯了他这副色狐狸样儿,作为一个女人,起码的虚荣心我还是有的。他这会儿倒不急着吃我了,只是把玩着我的肌肤,不时的凑上来摩挲一阵,就像在玩赏一块称心的美玉。我那纹身让他很是着迷,不止因为那花儿确实漂亮,更重要的是那花儿里带着他一直在跟我索取的爱情。那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觉,因为他根本就不让我睡,说是我已经说了一切依他的,所以剥夺了我原本应有的睡眠,还剥夺了我上诉的权力。

面对(上)

胤禩对我左臂上的纹身很着迷,时常撸了我的袖子把玩不已,可我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那纹身似乎变成了我的敏感点,他一碰就跟碰了我的心没两样。所以我总是想把它藏起来,因为我实在无法适应这种心灵直接被人碰触的感觉,可胤禩却因此而更加迷恋那印记,他一向以看我意乱情迷的样子为乐,这一下更像是得了宝贝,直到那一箭挨的值。这一天他弄了一条小船来,让画舫拖着划到湖心才带了我上去自己划桨,我的视力得以恢复,天堂的美景一览无余,不然我回京定要遗憾一番的。青山如黛,碧波泛金,良人相随,娇宠不尽,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我看着胤禩温柔的目光忍不住放声高歌:“手把一只划船的小桨 载满了鲜花儿去街上 划呀划呀划呀划呀 清清的河水花儿香 手把一只划船的小桨 卖完了鲜花儿买衣裳 划呀划呀划呀划呀 穿着那新衣真漂亮 嘿呀!水呀水荡漾前浪推后浪 嘿呀!心呀心向往幸福万年长 手把一只划船的小桨 阿哥撒网我摇桨 划呀划呀划呀划呀 满船的鱼儿条条壮 手把一只划船的小桨 阿哥伴我坐船上 看着夕阳望着流水 爱象那江水万年长 嘿呀!水呀水荡漾前浪推后浪 嘿呀!心呀心向往幸福万年长……”

我这歌本来是唱给胤禩听的,可远处几个打鱼的小伙子倒是跟我对上了:“阿妹新衣真漂亮,卖完鲜花手余香,阿哥撒网你摇桨,爱意比那江水长。”

胤禩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我心里一惊,这家伙的醋意一向堪比硫酸,我回去怕要不好过了,连忙对了回去:“多谢阿哥情意长,阿妹早已有情郎,夫妻恩爱共划桨,幸福已经万年长。”

那边传来一阵笑意,胤禩的脸色稍霁,我撸起袖子,讨好的把左臂送到他嘴边,他也不客气,我的手臂立马变成了恶狼嘴里的羊腿。我本以为他意思意思就行了,没想到他来真格的,只好把脸埋在他胸前。胤禩扯下他的斗篷把我盖住,更加放肆的吃我豆腐,我们以往打野仗至少还有个遮蔽的地方,在如此空旷的湖面上放纵自我还是头一回。在我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是比较克制的,至少没这么放肆过,可能是怕吓坏了刚接受他不久的我吧,如今我恢复了记忆,他就少了这层顾虑。

不过有些习惯还是会保留一段时间的,比如说我现在起身他还是会来扶我,根本忘了我已经能看了,我跟他说过几次,可他说他就是要把我养成一个小废物。听起来虽然和小孩儿,但我心里明白的很,他的恐惧心理又回来了,因为我不止想起了他,也想起了我对皇室的滔天恨意和我自己的挣扎,他想借此让我习惯他,跟熙游当年的把戏是一样一样的。等胤禩觉得过瘾放开我时,我早就没了力气,虽然他没有把我吃干抹净,但我这段时间已经习惯赖在他怀里,更何况他抱得高兴,他抿抿我微乱的鬓角。“你真不该生成这样,外头男人一见你眼睛就发直,搞得我整天心惊胆颤。”

我只摩挲了个舒服的位置。“我现在是你养的家猫,所有权都在你手上,其他人我懒得管,我现在特懒,只赖着让你养就是了。”

胤禩满意的亲亲我红晕未消的脸颊,揽着我轻轻摇晃,就像他抱了一只波斯猫。这种安宁的幸福在下午被表哥送来的家书打破,舅舅久病不治、生命垂危,表哥让我赶紧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我急的直要哭出来,甚至想到了徐大夫所说的克亲之说。“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幸福一定要这么短?难道我真的克亲不成?为什么我爱的人一个个都要抛下我?老天为什么不冲我来?为什么?”

胤禩一面叫丫头收拾行装,一面心疼的安抚我。“没有的事儿,你舅舅只是病了,他见到你就会好的,你别咒他,他会没事儿的。”

外公和孩子的死都太突然,我虽手忙脚乱却没有这种提心吊胆的心灵煎熬,可这次不一样,舅舅“生命垂危”四个字活像我头上的紧箍咒。一路上我的情绪都极不稳定,坐卧不安,成宿成宿的难以安寝,犹如困兽一般走来走去,连带着胤禩也没法睡,只能不住的安抚我。虽然我已经叫车夫不用管马的死活,还一路骑马飞奔进了京城,可迎接我的仍旧是舅舅的棺材,表哥哀伤的立在棺前,他是嫡长子,按礼法应该是他来袭爵。“阿玛等了你一天没等来,昨晚上刚走的,我没盖棺盖,你再看他一眼吧。”

胤禩不放心的扶着我走到棺材旁,一年多没见舅舅,他老了好多,连离去都带着不放心的表情,我几乎站不住脚,那表情……那表情分明是外公遗容的翻版,我死命的抓着棺材壁,连绷断了指甲都不知道。“舅舅,你别睡了好不好?你看看我,我能看见了,我现在已经好了。额娘走了、阿玛走了、外公走了、孩子走了,现在连你也要抛下云儿不管吗?你上次输给我的那盘棋你不想赢回去吗?”

舅妈听了我的话哭得越发不可收拾,看着舅妈的哀容我涌起了对皇室滔天的恨意,又是一个死不瞑目的亲人,如果不是我瞎了,舅舅不会好好的病成这个样子,连死去都无法舒心。我相信我流产一定有人作怪,到底是谁?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不要让我查出来,不然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哀伤与恨意夹击着我严重疏于调养的身体,黑暗再次打败了我的意志。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回到了贝勒府,胤禩一看我醒了,连忙叫太医进来诊脉。“主子忧思过度、急气攻心。如今虽无大碍,但切不可再如此激动,奴才开两服药,主子服了静养几日就可大安了。”

太医出去之后我不顾胤禩的阻拦撑着身子起来,眼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你把琴儿叫进来,我有话问她。”

胤禩对我糟蹋自己身体的行为很不放心。“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问吧。”

我失控的尖叫:“你把她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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