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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流涌动（第1页）
待到西蒙斯返回福利院的居所，已是夕阳西下。
作为福利院的雇工，西蒙斯已经连续旷工多日。这也是无奈之举，眼下有着更紧要的事情急需完成。
在回来的路上，西蒙斯花掉了口袋里最后几个金德比，购入了一件他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奢侈道具——闹钟。
组装闹钟所需要的黄铜机芯和外壳都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金贵玩意。尽管柯林伍德市内的工厂一刻不停地生产金属，在那里工作的居民却仍买不起自己每日生产出来的商品。
这种存在于方司陆记忆中的神奇玩意，能对西蒙斯提供不小的助力。
西蒙斯所要做的下一步，就是入梦。
理由很简单，他需要方司陆的帮助来修炼辉光一途。
白日里，他已经从费曼那里半是要挟地讨来了辉光的修习之法。但以他的命格，想要修炼此法必然是难上加难。
西蒙斯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对于学术的研究只能说是浅尝辄止，说起来算是勉强脱离了文盲的范畴。
在费曼的点评下，也许他能掌握“听骰辨数”的小伎俩，但想要真正实施辉光一途的占卜能力，他还差得很远。
上一次入梦，西蒙斯无比顺畅地灵魂出体，来到了名为漫宿的死后世界，并从方司陆那儿得来了他的“眼球”与“舌头”。借此机会，西蒙斯成功地感受到了那种来自“迷雾”的神奇力量。若非有他相助，西蒙斯必然会在一周之内死于费曼或防剿局之手。
西蒙斯不由得遐想，如果将方司陆的整个身体夺取，自己是否获取更多的力量，甚至超越费曼和莫里亚蒂之流呢？
出于兴奋，他的双手不免颤抖。
激动之余，他不免产生了疑问：假若两人合二为一，自己……还是曾经那个西蒙斯吗？
西蒙斯摇了摇头，这不是自己能够回答的问题。与其被担忧所困扰，不如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
想到这里，他把闹钟发条上满，将响铃时间定在两小时后。
翻身上床。
两小时的时间足够他入梦了。
只要见到方司陆……哪怕几分钟也好！
他沉沉睡去。
……
……
夜已经深，彼时彼刻。
柯林伍德市立警察局。
罗伯特不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几步冲进仅有一人的办公室。
“长官，最后一批调查小队的成员也回来了。”
“结果如何？”
莫里亚蒂用钢笔帽轻敲着下颌，对罗伯特看也不看，只是把视线锁定在煤油灯照亮的桌面上。
“结果不乐观，长官，一点也不乐观。”
“不要说十三街和下城区，就连郊区里外乡人开的破落窑子我们都去过了。然而，没有一个人见过穿黑纱的年轻妓女——她们通常用不起这么贵的料子。”
“谢谢，罗伯特警长。”
罗伯特几欲离开，但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向莫里亚蒂主动请缨：
”长官，我得问问，关于那个叫西蒙斯的雇工，您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我手下有几个好小伙子，都能够在几米之外跟踪目标而不被发现……”
“感谢你的帮助，警长。但还是不必了。”
说罢，莫里亚蒂若有若无地点头，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长官，恕我无礼……“
罗伯特环顾四周，见周围无人，连忙上前几步，将嘴唇贴近莫里亚蒂的耳边。
“您也许想考虑一下科维奇局长的感受……我无意中得知，科维奇局长的心情可没那么顺畅。事实上，就在今天下午……”
莫里亚蒂竖起一根手指，用比他更大的声音补足了下半句话：
“就在今天下午，科维奇在部门例会上发现警员被我大量借调，大发脾气，将‘莫里亚蒂’这个名字大大辱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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