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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前尘（第1页）

“我们从西角门出去。”

明湘换好小厮的衣衫出来，见赫灵煜在后院的天井中伸手相招。

鲁府婢仆在她身边探头探脑，一脸嫌弃。

只见赫灵煜满脸麻子，弯腰驼背，要不是两人说好要乔装，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赫灵煜。

“干嘛打扮的这么夸张？”明湘忍住笑，向赫灵煜走去，轻声问道。

赫灵煜笑道：“要不夸张一点，怕是走不出多远，就要被夜小三发现了。”

“你和夜三郎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明湘想到上次谷口，赫灵煜帮安定候截夜小三，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后面你说带夏侯将军去看热闹，看什么热闹去了？”

赫灵煜嘘了一口长气，他和夜三郎的过节，那真是一言难尽，三日三夜也说不完。

“看夜小三杀人啊。”赫灵煜想到那三个秦兵被夜小三剁成肉泥的惨状，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可好看了，看过剁肉馅没，一模一样。”

明湘想到那场面，不由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他一个皇子，为何那么凶残。”

二人并肩走出角门，明湘一抬头就看见夜小三带着他那一堆侍女迎面走来。

她现在乔装了一番，倒也不怕被认出，只假装不认识，向赫灵煜细细相询。

赫灵煜捡些不要紧的闲事乱说一通，东拉西扯，惹得明湘格格娇笑。

她明知赫灵煜瞎说，却听得甚觉有趣。

二人缓步行到槐树下，忽听得一声长嘶，一匹癞皮瘦马奔将过来，在赫灵煜身上挨挨擦擦，甚是亲热。

夜小三见到这匹丑马，眼神微微一凝，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缓缓向二人走来，似笑非笑道：“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赫灵煜侧身挡住明湘的脸，斜眼看了夜小三一眼，“贵人止步，小老儿刚倒完夜香，免得熏着了你。”

他的声音仿佛被烟熏过一样，低沉沙哑，倒也听不出具体年纪。

再说他的身上，还真是夜香一样滂臭。

但明湘知道这不是夜香的臭气，是一种植物的味道，叫臭牡丹。

夜小三便没再上前，只是说道：“阁下这匹癞马是大食国的千里马，特来告知一声。”

那群白衣侍女望望赫灵煜，又望望丑马，见二者一般的肮脏潦倒，不由得嘲笑道：“只怪这千里马有眼无珠，居然选了一个倒夜香的当主人，把自己生生折腾成了劣马。”

“对啊，同是千里马，瞧瞧我们主子的盗骊，多漂亮啊。”有人趁机拍马屁。

那群侍女都知道主子很喜爱盗骊，有人开了个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一群侍女开始七嘴八舌的夸赞盗骊。

夸完之后，又一齐奚落赫灵煜的癞马，夜小三在旁抱臂旁观，没参与，但也没制止。

赫灵煜笑道：“我人丑马也丑，原本相配。再说，我哪里能和你们主子相比？”

“也是，你一个倒夜香的……”

这群侍女此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了不妙，顿时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她们把一个倒夜香的和主子相提并论，这就算赢了，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亏她们还洋洋得意。

众女背后冒起了一层冷汗，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但出乎意料的，主子却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确定他真的心情很好。

那群侍女一齐松了口气。

明湘在一旁瞧的有趣，不愧是大魔王，哪怕什么话也没说，就能把女人们吓得半死。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女人会成为他的皇妃。

夜小三看了一眼缩在赫灵煜身后的明湘，牵了牵唇，什么也没说，抬步离开了。

只是腰间玉佩给他撩拨的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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