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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隐秘（第1页）

回到网吧大厅，许天明叫醒了熟睡的赵赐，二人结伴走回家，赵赐的酒也醒了大半，此时已经是深夜，大多数店铺都关灯锁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烧烤店、24小时便利店还在营业。

老城区没有绚丽的灯光，甚至有地方的路灯还是用的白炽灯。

“微微泛黄的灯光笼罩下的老城区，还真有点十几年前的感觉，都说时代在变化，至少这里的外表看不出什么。”赵赐似有些感慨的说了几句

许天明没有像赵赐那么丰富的阅历，人穷且见识短。但他也记得这片城区曾是最早的市区，当年的这里是新世界的开始，如今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没有哪个地区有实力将全部的老旧村落同批改造成繁华的都市，这些城区也像人一样，开始的几个人靠跑步，但是需要歇歇，后来的则骑自行车、开车向前奔去。现在的主城区在当时也只不过是村落跟荒地，许天明也曾是走在时代前沿的那帮小孩。

……

“阿赐，你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以你的成绩考个五百多分没什么问题。”许天明低着头说了句，不知在想什么。

“唉，我呢，就老老实实报个金融类的专业了，如今时代变化太快，家里早些年开的厂子积累的资本，到我这里就是想办法守住它，保不准还能活的有模有样，一旦我坚持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兴趣专业，那么到了外边的大城市，十有八九，我会成为一个败家子。”赵赐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理想跟梦想这种东西啊，一旦出现了，很大的几率会变成魔鬼，它的魔力太可怕了，追随其中的话早晚会让我与生活格格不入。”赵赐顿了一下说了句，带着些说不出的苦涩。

“原来像你这种的，也不能随心所欲去选择专业。”许天明一脚踢开了脚下的小石子，落到花坛的常青树丛中，里边的昆虫都暂时安静了。

赵赐察觉到许天明的情绪，一把搂过来他，笑了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手中没有能握紧的东西才会无所顾忌，我只是这种日子过习惯了，你不一样，想做什么，做就好了。不怕你骂我，本来什么都没有，除了梦想，还有什么好选择的呢？”

许天明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前方就是主城区，告过别，许天明转身走向了那昏黄的老街道。

……

现在家里很安静，事实上，考完试之后，许天明就有意无意的逃离他母亲的视线，想到报专业的矛盾点就让人头疼。

计算机专业在某种意义上与科研工作相差不大，不断推进更新的软件跟代码即使是工作需要，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科技的进步。尤其是今天在唐老板那家黑网吧参观之后，许天明更加坚定了这点，代码的自我衍生迭代是一条主线，但有外界因素加入后则会变的无序，他们要做的首先是制定规则，也就是核心代码，其次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任务则是修正，不断的维护、修补。而科研则是从一堆意外的结果中找到一个符合既定条件下的唯一结果，越是精密的数据则越难实现，高成本，回报则另说。

在从那间密室离开时，老秦拍了拍天明的肩膀，打的他肩膀生疼。

“小子，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加入我们，不过，加入我们你可就要被你妈骂了哦，有些事情呢，想做，还要想清楚后果。不过，我要是个年轻人，肯定不顾一切也得搞一场，你说呢？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清楚，而你对这里的记忆也只会保留一周，期间你可以来网吧继续玩，我们一周后见咯。”

……

房间里，电脑屏幕的亮光照在许天明脸上，房间内光线与黑暗交错，这台老电脑屏幕辐射出的光线实在有限。他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是圆状的模型，回忆小时候父亲还在时，那些小机器人玩具，他拿着玩具被父亲抱在怀里，在那个小小的阳台上看那些星星，当时的愿望是做个宇航员，他至今都不敢去看那种星际电影，更不要说刘慈欣的那些小说，他在一个小小的年纪，梦想就成为了心魔，需要考虑再三，母亲承受了一次痛苦，这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

轻轻敲着键盘，这还是许向文留给他的，那天这个男人喝了好多酒抽着烟跟他说话：

“我们现在取得的成就，除了经验之外，大多都是想象的结果，但这些想象都成了现实，哪怕过个几十上百年这些想法被再次推翻，那大概率也是后期人类基此想象的结晶，并非是一条线按部就班的结果。有想象的空间，进步的方向跟空间也将再次扩大，天明，学过管中窥豹了吧，记住这个道理，虽然拿不下管子，但可以换个粗一点的。我老了，以后，会是你们的时代。”

许天明不记得当晚父亲说的具体内容，但这么长时间的记忆告诉他，或许在当时的父亲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

网吧内部的秘密空间内，许天明并不知道，这台电梯仅仅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究竟到了什么地方，比查理斯的巧克力工厂中的那台电梯还要梦幻，如果变成观光电梯，他看到的就会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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