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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1页）

位于异世界的芮茵在死亡之后，重新回到了被地震压在下面的那一刻，由于灵魂的损伤，她对那个世界的事情毫无记忆。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拉尔斯的传送阵终于联通了她房间的镜子。

在自己不在的几年中，她已经成长为更加坚强而冷漠的人了，拉尔斯强忍着思念与躁动，他用最温和的态度接近她，瓦解她的防卫，他把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改头换面讲给她听，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狠狠剜着陈年的伤口。

如果能再来一次……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那么犹豫。什么世界，什么英雄……我会在最开始就死死黏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全世界。

“芮茵，能不能请你把这些话，对十九岁的我说一遍？”

求求你，哪怕是在梦境之中，能不能回到我们最开始的地方。这一次，我会把世界变成最轻松可爱的模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你变成只属于我的神灵。

濒死的圣魔导师终于放出了流亡之月，他把自己的灵魂灌注进流亡之月中，只抽出了所有的记忆，化作一个名为莫尔多瓦的存在。

这里是梦境与现实融合之后的崭新世界，在这里，那些曾经的疮痍都只化作“两百年前的战争”这样模糊的字眼，除了某些最强大的存在，没有人记得它最初的模样。

二十岁的芮茵在这个世界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一切渐渐化作了稀薄的雾气消散，终于，芮茵又回到了那个空白的空间中。身穿漆黑铠甲的高大骑士站在她面前，如同往常一样沉默着。

芮茵没有迟疑，她快步走到了黑骑士面前，抬起头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把头盔摘下来。”

黑骑士顺从地抬起了手，轻轻去除了空白的头盔。

曾经这里只是一团黑色的雾气，然而现在，就和下面的躯干一样，脖子上方也有了完整的实体。

和拉尔斯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那双翡翠绿的眼眸如同深深的湖水，安静地注视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127

“你是……莫尔多瓦？”

黑骑士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之前一直是黑雾的样子？”

“因为，我只是记忆而已。”黑骑士低沉地说道，“我不是生命体，不是亡灵，甚至我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当本体发生了变化的时候，我才会慢慢变成实体。”

“……出现变化？”

“是的，当他对你有了欲望的时候，我有了腿，当他拥有了可以守护你的力量的时候，我长出了双臂，当他终于想起之前的一切的时候，我才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芮茵仔细地观察着黑骑士的面孔，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双眼像是无机质的玻璃一样，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

“记忆体……那么，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因为背叛产生的黑化，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把我带回这个世界，修补我的灵魂？”

黑骑士微微颔首：“可以这么说，毕竟，作为唯一知道一切的存在，我的意义就是保证一切向正确的方向进行。”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确的方向’吗？！以拉尔斯的死亡作为结尾？！”芮茵出离愤怒的大吼起来，“用他的命换我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他不会死的，”黑骑士无动于衷地说，“流亡之月的本体在他的体内，只有当他以放弃一切的决心自杀的时候，流亡之月毁灭性的力量才能被激发出来。包括他在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经历毁灭与新生。”

芮茵哑然地看着他，到最后终于泄气地坐了下来：“真是冒险的计划……如果最后他没有那样做呢？是不是我们就又要重复之前的命运？”

“不会的。”黑骑士肯定地说，“他之前想过无数遍，如果重新开始的话，宁愿从开始就放弃光明与正义。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带领你们一步步走到现在。”

从心理到人性，他把每个人的每一步变化都推演到最详尽的地步。拉尔斯是那样聪明的人，如果上天真的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又怎么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芮茵终于承认，和拉尔斯的计划比起来，自己原来的打算简直幼稚到了可笑的地步。

“对不起。”她抬起头来，有些无力地看着他，“之前我不知道这些，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虽然现在这样说可能很可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黑骑士轻轻摇头：“没有必要道歉，主君。在您面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就是依靠“嘲讽”和“沉默”来维持的，当真相突然戳穿，一方突然失去了嘲讽能力的时候，令人尴尬的沉默就可怕地笼罩在两人头顶上了。

芮茵低头看着地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黑骑士突然开口道：“主君？”

“什么事？”

他低头看着她，那张和拉尔斯一模一样的面瘫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犹豫：“主君，既然我不是让您讨厌的存在。那么，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什么？”

黑骑士上前了一步，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格外认真地注视着她：“我是那个人的记忆，虽然并不是人类，但是，我和您所爱的人是有一点相似的。所以……您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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