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往西,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卢林谷。可是既没有找到轩辕野的部队也没有看见黎照将军的军营。
我想,是不是洛西风的失忆深深传染了我,让我记错了方向记错的地点。
寒夜的山谷冷皱皱的,我有点累,找到一棵相对有安全感的树靠着休息。
我不想再去想有关洛西风的一切,印象中,他爹好像有把很锋利的匕首,就是上回给奈何剖腹产的那个——轻吹一刃,深不见血。
要是我能借来用一用,把心里的人剜出来,扔出去,再不留痕地关上就好了。恩,奈何的肚子上就一点疤痕都没有……
我想奈何了,想她对我说过的,人百年一世,妖千年一世,但一世就是一世,长短本就没有区别。
洛西风就这么轻易地选择忘了我,他又可还记得,当初我要他喂我忘尘草的那一刻,又是怎样的心情?
我突然觉得很冷,那种自心脾之间骤然窜出的一股寒意纠缠着内腑的钝痛,一下一下就像被人用脚狠狠踩踏。
一股恐惧的至寒沿着我麻痹的手臂一直传导入我掌心。
我盯眼直视,纹理晕染的淡红契记貌似又加深了几许!
我用另一只手奋力地搓,微微发烫。
我自嘲地冷笑,是福是祸皆躲不过。事到如今我连失去洛西风都不怕了,还怕死么?
圆月即将当空,我站在冷飕飕的山谷中,越发觉得事态不对。
轩辕野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来,难道是出事了?
站起身,我决定先去临安城看看情况。可是头重脚轻的无力感沿着四肢垂下来,我一个跄踉撑在树干上,喘息了好半天才站稳。
至于么,不过是伤了点心而已。我为我自己的脆弱感到深深的鄙视。
“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听得身后有言语,略带熟悉的口吻攒动我惊悚的默膜。
上一次听到这刺耳的声音是在三个月前,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洛西风的冥丧之曲。我永远也忘不了。
“是你?”
白发缭绕在山谷劲冷的寒风中,黑袍加身,魅影一般幽深。
我觉得兮楉开起来比之前更美了,像是一种被吸干了灵魂后在用玉琢精雕出来的完美躯壳。
他的眼睛红如琥珀,唇色染血欲滴。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单手撑着树,意欲防备。
“卢林谷,魔祭坛。月圆之后,我就能冲破七重天。怎么?难道你不是独自来找我报仇的?”
我倒退两步,蜷掌成风。
“轩辕野哪去了!你把他怎么了!”
“轩辕野?”兮楉转瞬扯出一丝疑惑,旋即又不屑冷笑:“就那个新太子啊。我就说么,你怎么会不带一点帮手就敢前来?
呵,能被他那个无德无能的长兄算计到断子绝孙的,能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我笑道:“那你呢?还不是一样被那个没用的人算计到一无所有?”
我本不想激怒他,但是套用洛西风的话说,人有的时候就是嘴贱成瘾。
没想到兮楉并没有发恼出手,反而是饶有兴味地凑上前来,撩起我染黑的长发:“啧啧,里面还有点白色呢。小鲤鱼,为了一个凡夫俗子,值得么?”
“你别碰我!我没出息又怎样,我为失去的爱人一夜白头又怎样?我就是个弱不禁风的鲤鱼精,但我至始至终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放弃。而你呢?”我并没有被侵犯的不适感,主要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实在是太美艳了:“兮楉,狐嫂告诉过我。你的白发象征着灵狐一族最高贵的血统。无论你身在何处,这都是不可玷染的标志,可如今你堕入魔道,就算再回青丘之国,你的族人还会爱戴你么?还会拥护你么!”
“哪有怎样!”兮楉捏住我的脖颈,血红的双眼瞪入心髓:“死鲤鱼,你给我听着,苍天弃吾吾宁成魔,等我回到青丘之国,一样顺昌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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