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碎步轻声,朝着室内两位主子盈盈一礼,翠莺与梅若也随之敛衽,三人静立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恭谨。
烛影在柳清雅明艳的面容上跳跃,她抬眸望向垂首侍立的翠莺:
“嬷嬷的药,可都配妥了?”
翠莺敛衽施礼,声音温婉如常,道:
“回夫人,药性已大致确认。明日便可往嬷嬷的药方里添入灵植。”
“甚好。”
柳清雅又道:
“翠莺留下,其余人先退下罢。”
杜鹃与梅若应声敛衽,悄步退出厢房。
门扉合拢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翠莺垂首立在原地,烛光在她轻颤的眼睫上投下细影。
她强自镇定地开口:
“夫人可是有要事吩咐?”
素日里她断不会这般紧张,可今夜之事接踵而至——先是世子命她配合安哥儿演戏,如今又深夜召见。
虽通风报信之人并非自己,但世子能如此迅捷地察觉夫人外出,必是早有耳目。
思及此,她只觉后背沁出薄汗,连呼吸都谨慎了几分。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棂,将案头烛火吹得摇曳不定,仿佛也窥见了她心底暗涌的惊惶。
柳清雅并未察觉翠莺细微的异样,她缓声道:
“明日有桩要事,需你从旁相助。”
翠莺心头微紧,面上仍维持着恭顺,道:
“夫人请吩咐。”
烛影在柳清雅明艳的侧脸摇曳,她微微倾身,沉香木的幽香在两人间萦绕,道:
“且附耳过来。”
翠莺依言上前,垂首时鬓边珠花在烛光下轻颤。
夜风透过窗隙,将案头书页吹得簌簌作响,仿佛也在窥探这场即将出口的密谋。
柳清雅附在翠莺耳畔的低语轻若蚊呐,廊下李牧之与李毓静立夜色中,虽未能听清只言片语,然二人皆心思缜密,只见翠莺渐凝的神色与柳清雅眉宇间的算计,便已窥得七八分端倪。
待翠莺领命退出,纤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柳清雅也起身整理衣袂,预备回房安歇。
柳清雅仔细叮嘱杜鹃好生照看杨嬷嬷后,便轻移莲步出了厢房。
夜风拂过她微乱的云鬓,带着庭院中残桂的冷香。
她本欲转向李念安院落的方向,脚步却在月洞门前滞住。想起那孩子屡屡违逆的模样,胸口便似堵着团棉絮般憋闷——定是被李牧之的花言巧语蛊惑了去!
这般想着,她生生收回已踏出的半步,裙摆在青石地上旋出决绝的弧度。
廊下灯笼将她独行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经过安哥儿院落时,她刻意别过脸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露渐浓,沾湿了她绣着缠枝莲纹的袖缘,却浇不灭心头那簇愠怒的火苗。
檐下灯笼在她离去的方向投下渐淡的光晕。
李牧之垂眸看向身侧幼子,讳言鸟的莹光在两人周边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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