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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北齐兵装备精良,但陈家军军纪严明,杨坚兵与民同心,都有其可取厉害之处。令人佩服,只是他是不认输的性子,只道:“大哥你知道我赞的是什么,何出此言?不过你比我多带了一年兵,我自信也可做到。”他和杨坚都是十四岁起入仕带兵,但杨坚长了他一岁,因此比他多带了一年兵。杨坚自笑道:“论武艺我便不如你,说起带兵,有时我倒真想同你斗一场,一较高下。”

高肃也笑道:“大哥有兴致的话,改天咱们摆石子玩。”

杨忠道:“也许再来一个七年之约?”两人便是相视哈哈一笑。他们两个说话投机,赶起路来便甚是愉快,这一日傍晚便已到了浙阳,杨坚指了前面山头,道:“翻过这座山便是长安。”又见前面路边飘着酒旗,道:“咱们先歇一歇脚,连夜赶路。”两人牵了马走进酒肆,这酒肆甚是简陋,里面四五张旧木桌都是空着,没有其他客人,地方虽然不大也显空荡,酒保上过酒菜也自进里间的躺椅上躺了休息去了。饮过几杯解渴,高肃见左右无人,问道:“三弟登基一事想来极为机密,大哥是怎么先知道的?”

杨忠道:“我在边关驻守,本来并不知道,正是三弟来信问我意见。”

高肃闻言便知宇文觉称帝并非自愿,他对西魏情况了如指掌,知西魏掌权者是一个庞大而互相关系紧密复杂的仕族集团,分别是宇文泰、元欣、李虎、李弼、赵贵、于谨、独孤信、侯莫八大家族。合称‘西魏八大柱国’,他们从北魏时起家,建立西魏,出则为将,入则为相,整个西魏便是由他们掌握控制,此时荣盛,莫与伦比。宇文泰过世时将年幼的宇文觉托付给侄儿宇文护,因此真正有野心谋朝篡位的应是宇文护,有威望能谋朝篡位的是独孤信他们二人。独孤信应当不会扶植宇文觉称帝,独孤信虽然一生战功卓著,威震四方却是忠心不二,当初孝武帝元修与高欢不合,西逃至长安依靠宇文泰另立西魏,独孤信一家父母妻子儿女均在东魏高欢辖内,仓惶之间接到调令,颇感为难,若要追随皇上便要弃家,落个‘不孝’之名,但自己毕竟是孝武帝之臣,不尽力效忠便要落个‘不忠’之名。最终在权衡片刻之后,因他与宇文泰本是同乡,自幼相好,后又在沙场上并肩作战,感情笃厚。眼见这些昔日好友都已到了西魏坐镇,最终还是决定与好友一起追随皇上,西入关中。他只身单骑,马不停蹄,一路追赶,至洛阳西北的漉水赶上了孝武帝。孝武帝见他单骑而至,心中感慨万千,叹说:“将军今能辞父母,捐妻子而从朕,‘世乱识忠良’,此话当真不假呀!”遂赐御马一匹,进其爵为浮阳郡公。后来,独孤信直至父亲亡故也再没能够见上一面。如此忠良之士,乱世中尤其难遇。因此想必这拿主意令宇文觉登基称帝的自然是宇文觉堂兄宇文护。想必宇文护也是见宇文觉年幼,忌惮独孤信等人威望,便要趁宇文泰的影响力和旧部都还在时候谋夺皇位。倒是宇文觉可能并非真想称帝。高肃略一思忖,便把这事想了个大概。便道:“独孤太保功高勋著,不知会不会遭宇文护猜嫌。”

杨坚微叹一声,道:“其实三弟的父亲宇文太师晚年已经开始猜嫌我师父。便是立宇文觉为嗣一事也是宇文泰逼我师父亲口说出‘立嫡不立长’这句话,他们年轻时那么要好也会生隙,何况是宇文护?”

高肃略点一点头,便又明白几分,宇文泰的长子宇文毓与独孤信长女结亲,伉俪情深。宇文泰虽未称帝,但已是西魏实际上的皇帝,所以立嗣一事便涉及到将来江山谁属,长子宇文毓是庶出,三子宇文觉是嫡子,宇文泰久久不作决断,恐怕独孤信会有异心。后来,设了一计当着满朝文武询问独孤信该立长立嫡?到了此时独孤信如何不知宇文泰之意?被逼之下只好亲自提出应立宇文觉。其实他本只以忠心,愿著身后美名,并没想过这么多权势之争。他一生捐家为国,几十年来征战沙场,治理地方,为宇文氏竭尽效忠之力,而今却遭他嫌忌,受他排挤。这次以后未免便有些忧愤交加,心灰意冷。

杨坚又道:“三弟好像也是身不由己,……”说到此时,高肃听得外面传来脚步人声,忙摆一摆手止住,杨坚会意,便不再言语,过得一会,听外面一个尖细嗓音道:“巧在这儿有个酒肆,当真累得很,”说着,便陆续走进一行老老少少十多个道士,有的道袍上沾有泥尘,七八个年轻些的徒弟都背着行李,想是赶路过来的,进来自找空位上坐下,酒保见来了大客,忙跑出来伺候,一个年纪略长一些,留着黑白长须的老道说:“咱们只要茶水解渴。”酒保见他们一群人只喝茶水,酒资还不如杨坚、高肃二人,便又没了兴头。一个壮实中年道士边坐下边对同伴道:“咱们这些年被异域传来的佛教压得好惨,这次要趁这个机会让那些秃驴好好瞧瞧,咱们可不是只会整天打坐念经的。”酒保正拎了茶壶,捧了茶碗过来,听了便道:“几位道爷莫非是来降鬼的?”壮道士道:“正是。降鬼除妖是咱们的看家本事。”酒保道:“那敢情好,自从山里闹鬼以后,人都不走这里只从山底下绕远路,我这里连生意也没了。”

杨坚也是初次听说,便问酒保道:“你说这山里闹鬼?”

酒保道:“正是,两位公子要去京城的话,我劝你们还是返回去从山下绕过的好,这山中最近闹鬼闹得厉害,没人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杨坚仔细,取出一些散钱给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说说。”

酒保收好了钱,道:“这是两月多前开始的,听说吃了不少人了,也有不少人脱出性命,只说有鬼,问起他们来个个的说法不一样,有说那鬼只剩一张脸,脸比房子还大的,有说那鬼是没有脚在空中飘的,有说那鬼舌头七尺长的,竟不是一个两个,是有一窟鬼了,这以后便渐渐再也没人敢从这走了。”

这酒肆除了他们和道士两批人再无旁人,他们在这说话,那边道士便看了过来,见到高肃美貌,那壮道士便出言调戏道:“好一个美人儿,若是被鬼吃了岂不可惜?美人儿别怕,你过来陪道爷喝一杯,道爷护了你去长安。”高肃并不理他,只是见杨坚脸带笑意,知道他有取笑之意,便也只好讪讪笑笑。其时,盛行男色,像高肃这个年纪容貌,在北齐以他的身份自然只被人仰慕,没人敢轻辱,如今出来了却难免遭遇尴尬,他若是出身差一些,恐怕也早已被人抢走充当小妾了。其时风气如此,因此高肃倒也不大在意。只是那壮道士说着益发走过来,伸手要拉高肃,道:“美人不要怕,跟了道爷,百鬼都不敢近身。”杨坚皱一皱眉头,握了手中筷子只用力往桌上一刺,便将两根筷子刺入木桌,穿在其中,那道士见他竟用两支竹筷穿透木桌,知道厉害,早吓得脸色都变了,不敢动弹,同行道士本正都望向这边,见此亦是目瞪口呆。高肃望了他们,不耐道了一个“滚”字,那伙道士闻言便跌跌撞撞,争先恐后的跑出去了。

杨坚摇一摇头,道:“怪道道教会被佛教占去上风。”两人又饮了几杯,他为人比较谨慎,见酒保说得玄乎,倒也由不得不小心。便问高肃道:“兄弟你看咱们要不要返回绕道过去?”

高肃一则并不惧鬼神,再则心里记挂陈夜来一事,不愿多耽误时间,便道:“这些鬼这么稀奇,咱们倒要去瞧一瞧,何必躲它?”

杨坚也道:“正是,鬼神都该躲了咱们才是。”两人结过账出来,此时天色已晚,星月已经显现,倒也映照得大地明晃晃一片清冷光亮,两人骑了马携了月光投影在地上的身影进山,山路两旁俱是荒草野树,偶尔传来几声鸟啼兽鸣,走了一段,听到前面有声音,见到光亮,正是那伙道士举了火把在前面行走,杨坚道:“咱们跟着他们。”两人放松了缰绳,任马缓缓而行,跟在道士身后。

道士们从包袱里取出桃木剑、纸符、锣钹等物拿在手里,边走边东张西望,一小道士问道:“咱们就在这里开坛设法罢?”那老道士道:“这浅近地方只有小妖,再走进些,方能捉到道行深的妖怪。”一行人又往里走去。杨坚、高肃见他们故弄玄虚,只是相视一笑。缓缓跟了前行。

这伙道人走到深山密林之处,山路并宽敞,这里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另一边是陡峭山壁,中间地上长着些稀疏野草,又乱七八糟堆了几十堆石块,老道士看看悬崖,道:“这么多年定有不少人在此失足丧命,聚集了无数冤魂,就是这里了。”十余人停了下来,就在山路中间纷纷打开包袱拿出法器,一个年轻弟子打开了背着的木箱,取出一个小香坛端端正正摆在木箱上面,老道士道:“请出老君。”便有人取出一钵,倒了些水,年轻弟子净过手,捧出一尊太上老君像安置在香坛里面,点上香烛,又摆放了桃李酒水等贡品。因为他们便在山路上行事,挡住了杨坚、高肃去路,杨坚、高肃便只远远地停下瞧着他们在火把映照下诸多忙乱,倒也觉新奇有趣。

道士摆好香坛,各持法器列于两旁敲打,独老道手持桃木剑站在中间念念有词,也不知念的什么,舞了几下剑,取符烧了,把纸灰和在酒水里,用嘴含了纸灰酒水便向四周喷出。嘴里越念越快,舞剑动作也越来越大,仿佛舞蹈一般。

高肃不知他们要弄到什么时候,便对杨坚道:“咱们向他们借过,赶路要紧。”两人正要驾马前行,忽听一个道士大喊一声:“有鬼”声音甚是恐怖,高、杨二人怔了一怔,再看去,并没见到有鬼,只见前面道士突然便是乱作一团,有的扔了法器,拼命逃命,好像真有看不见的鬼正在后面追赶,奇怪的是却逃跑不开,也不会失足跌下悬崖,只在原地绕圈,有的持了法器互相殴斗,纷纷只叫喊‘鬼’‘救命’等语,仿佛中了邪,互相手下毫不容情,转眼之间,不管是惊吓的,跑累的,还是被打倒的都已倒在地上。有几个道士已经倒在地上筋疲力尽了却还在互相缠斗,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杨坚、高肃从始自终并没有见到有人或是鬼出现,那十余道士却尽数倒地,便也觉得骇然。忽然那几个缠斗的人同时住了手,互相看着发呆,有人道:“师兄,刚才厉鬼你可曾见到,”有人道:“师弟,师父在哪儿?”仿佛此时方彼此认出对方,个个满脸惧色,踉跄相互扶了爬起发抖。忽听一个清冷声音道:“你们不学无术,当真丢尽老君颜面。”

那些清醒的道士早已怕极,叫一声‘有鬼’竟自不管晕倒在地上的人,纷纷狼狈往回狂逃逃走。高肃拍一拍大牙,反向前朝发声处迎去,道:“谁?不要装神弄鬼。”

纵马走了几步见到地上那几十堆毫无章法堆着的石块,不像是天然生成,心里警觉,一勒缰绳,大牙人立而起,便于奔跑中停在石堆前。杨坚也已拍马上前,见到石堆,亦是起疑道:“曾听师父说过诸葛亮懂神鬼八阵,可驱神唤鬼,莫非兄弟怀疑这些石堆便是甚么古怪阵法?”

高肃也是听师父说起过八卦布阵,确是生疑,道:“正是。”两人一时不敢前进,他们虽然都听师父说过,却也都说只是传言,便真有也早已经失传,连他们各自师父也没见过,他们自然更加不懂破阵之法。只是这山中到了这里便只有这一条路,左边峭壁陡不可攀,右边悬崖深不可测。高肃只道:“不过一些石堆,难道当真能挡住我们去路?咱们把这些石堆统统毁去如何?”

杨坚摇一摇头道:“我听师父说过,这种阵法石堆分成生门死穴,生门便是破阵之法,若是误触死穴,反会触动机关,令咱们深陷其中。”

高肃想了一想,刚才那些道士发狂,以为见鬼,可是他们就在不远处却偏偏什么也没有瞧见。可见这些石堆并不会真正置人死命也不会真正阻人行路,只会令人产生极强的幻觉。若是能不顾这些幻觉这阵法便可不攻自破。正想到此处,杨坚亦道:“我倒有一个极简单的法子,咱们自掩了耳目,鬼怪便不能来袭。”正与高肃想法相同,只是怕马也会受到鬼怪惊吓,恐怕也要蒙了马眼,这旁边便是万丈悬崖,盲人骑瞎马,岂不是自寻死路?两人见崖边生得有长藤,便都想到个两全之计。高肃抢先撕下衣襟蒙了马眼,道:“我先过去,麻烦大哥替我赶马。”杨坚也不与他争执,只下马割了一条长藤,嘱道:“既然如此,你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有所动作。”高肃手松了缰绳骑马走入石阵,杨坚站在石阵外挥了长藤替他赶马,高肃左右瞧去,忽觉身边环境一变,四周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低下头便连自己坐骑和双腿都隐在雾中瞧不见了,只想,果然古怪得厉害。又听一声怪响,抬头看去,前面一团暗红迎面扑来,原来是一张十分真切的血盆大口,直朝他咬来,高肃明知是幻觉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又有无数稀奇古怪的鬼魂在四周飘荡,高肃只凝神定气,不为所动。忽见前面浓雾消散,自己竟置身悬崖边上,眼前便是万丈深渊,下意识便要勒住马掉头,然而毕竟只捏紧了拳头并不动弹,眼睁睁看着那马抬了前蹄便朝悬崖迈去,一颗心也是刹时间静止不止,以为便要摔个粉身碎骨,忽地感觉马蹄落在实处方才松了一口气,再走几步,浓雾忽地消散,四周又变回山路,高肃已自出了石阵,只暗想:好神奇的阵法,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遂扬声道:“我已经出阵,这便替大哥赶马。”说着,自去崖边扯了一条长藤,瞧见那边杨坚也已撕下前襟蒙了马眼径自入阵。高肃在前面赶杨坚的马,手法又自不同,只高高甩起藤条,落下时却不偏不倚落在马臀,杨坚也自睁了眼左顾右盼,脸带笑容,似乎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玩艺,却忽然浑身一震,伸手便去抓住缰绳,高肃吃了一惊,但知道此时杨坚见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话,正想甩出长藤把杨坚卷出,却也不知杨坚在幻觉下会不会砍断长藤,不受自己控制。正自这么一想时,却见杨坚手微微擅抖,并不动作,只猛地闭上双眼把头微微扭向一边。高肃不停甩藤抽马,便将杨坚的马赶出。杨坚出了阵也是长舒一口气,只抓了高肃手腕道:“好兄弟。”高肃也回道:“好兄弟。”两人脸上都有笑意。他们只因知道是兄弟在赶马,便是亲眼见到了崖边也能不为所动,自是对对方完全的信任。因此二人都心有所感。这个古怪阵法看来这便是人们所说的‘闹鬼’了,倒确实是见到不少名符其实的‘鬼’。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阵法。又正设在这狭窄的悬崖峭壁之间,一般人自是怕鬼,便是明知是幻觉的也会迷失方向,这阵绵延数丈,便有其他人想照高、杨二人的法子过阵,也没有他们这么好的武艺鞭法,能够将长藤甩出数丈控制马匹,当真可以说无解。高肃便道:“看来是有人存心拦住这条路不给人行走。”

杨坚亦点头道:“却不知是何人在弄这古怪,有何目的?只是咱们却没这本事毁了它。”两人并驾前行,也怕还有什么玄虚,因此都小心在意,只是一路行去,在星月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的都是平实山路,再没有古怪,走过这一带,前面已是深山密林的山顶处,杨坚只道:“下山后就可进京,三弟还不知道你来,见到你定然惊喜。”正说着,远远瞧见前面月光下像是有个人的身影,只是一动不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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