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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遂一口咬定:“那我娶你!”

问相沉并未回头,一刹那的莞尔一笑应了:“臣谢过十五王爷。”还谢谢呢!

虽然这段话已经被热络的气氛完全盖过去了,松皆央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可以是自己娶问相沉而已,却也不由得放下了心。

对于这件事,松皆央很是计较在心头,他就对婚约这件事有着很浅淡的印象,说明做约定的时候肯定很不正式,不然不会记得这么随便,不是特别有胆子亲自去问问相沉,松皆榭就算了,更没胆子。

于是松皆央在给问相沉设的洗尘宴结束之后,都已经晚上夜深了,在人都散了之后,趁机的多吃了点宫里不太经常做的三色豆糕之后,又被太子拦住,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松皆央才回到了寝宫。找到了已经打完麻将,正坐在椅子上摇着轻罗小扇,好不快哉的宜妃。

想了下母妃便是最好的问问题的对象了,松皆央便凑了过去,然后讨好的对着宜妃道了声:“母妃。”

“嗯?”宜妃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好甚妩媚。松皆央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咳,嗯……其实就是想问个事儿的。”松皆央心虚的很,自然也是扭捏的很,话才说着,就被宜妃拍了下脑袋,“我和问相沉的婚约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你能再给我讲讲么?”

这不太记得也不唐突,就松皆央印象来说,他也是比较确信了才拿来问宜妃的。

而宜妃一听,倒是嫌弃的看了眼松皆央,眼睛还上下的扫视了下松皆央,然后嫌弃无比的对松皆央说道:“哎哟喂,亏你还和人家问家小公子问相沉海誓山盟了哟,你这个人,结果竟然是个负心汉。”说着还戳了戳松皆央的额头,“这可是你自己在你十岁的时候,对着问相沉一见钟情,带着人家问相沉就开口调戏说什么,好一个美人,长大了,小爷我要娶你云云。那时候母妃我还想,你是不是什么杂书看多了,都成登徒子了。”

什么鬼?原来的他原来是这么登徒子到问相沉的?就没人阻止他么?

“为什么没人阻止我?还把这件事都当真了?你们……你们……”心塞的松皆央悲苦的倾诉着自己内心的绝望。

可是宜妃的反应却是大惊失色,宜妃一听就惊慌了,吓得把手上的轻罗小扇扔出去了,然后连连然后靠,才想起自己坐在椅子上,只能不满的和松皆央说道:“哈,那时候你调戏人家问相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一见到人家,就扑过去动手动脚的,还拿着人家的传家宝直接揣进了怀里,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好么!那传家宝可不得了,你母妃我赔不起的好么!那可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我们燕朝上下就一个的琉璃白月葡萄盏!赔不起的!赔不起!”

忧愁的松皆央看着反应快速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时间的宜妃,更是忧愁了,原来自己是因为一个手贱贪财,才把自己给卖了的吗?松皆央想着,愤恨的唾弃了一下原本的那个松皆央,接着问道:“那那个玻璃杯呢?”

“叫琉璃盏谢谢,我很喜欢当然被我拿走用啦。你可不许拿回去,你要是敢给我拿回去啊,我就把你小时候兜过的尿布,送给你的太子哥哥。”

松皆央:“你……卑鄙!”

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说着卑鄙,宜妃拿到个独一无二的琉璃盏,才不舍得还回去给松皆央,想着这儿子反正都是卖了,那就卖了呗,毕竟是他自己主动把自己卖掉的,宜妃顿时就少了心里负担,自然而然的敢和松皆央这么顶了。

明明是因为琉璃盏把自己卖掉的,然而却什么都没得到,还赔了个自己,而且赔的自己还是穿越来了之后的自己,原本的那个松皆央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心塞的松皆央更心塞了。

一想起来都觉得寝食难安,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的就要娶个男的,虽然比娶个女的毁了人家一生好,可是想了下,松皆央觉得吧,自己的未来的一生,可能要不太好了。

这,真的是个太平时代么?为什么他觉得,和他相关的,都不太太平?可是和他无关的却又都如此太平?

☆、月辉

与此同时的问家大宅,一脸沉思神色的问相沉正倚在月下,举杯邀月浅嘬杯酒,背后倚着的一株移栽在院子里长了不知多少年的玉兰树,正是花期的时候,大抵是喝了不少酒,即便口味薄淡,些许也是醉了一魂两魄,带着酒意举起了手摘下了用来固冠的发簪,取下了发冠丢在了一旁,落得了一身轻。

举着灯走过院子的小侍女听闻问家嫡系的三少爷刚回来,姿容端的丰神如玉俊朗无比,而现今转过头朝院子里一眼望去,也是不由得驻留了自己的脚步,痴痴的看着自己从未见过三少爷,停驻了自己的一片芳心。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喝酒喝得眼角都抹上了微微红晕的问相沉扭头看了眼小侍女,习惯性示好的笑了笑,顿时惹得小侍女红着脸提着灯笼跑了。

唔,我有这么可怕么?喝醉了的问相沉愣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略有发烫,倒是什么都没感受出来。

想来也许是在边疆待久了,自己的气势过于刚烈带着狠意,于没见过沙场的小女孩看来,过于的严酷了吧。没有自觉的问相沉想到,又举起杯子唱了口酒味,然,倒过了杯子,杯口朝下,仅仅只是滴下了一滴甘露。

没了……

问相沉想着屈膝坐在了树下,然后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背,卸甲归来之后,他就把过去的铠甲□□统统的入库封藏,就连一直戴着的,以至于在他的右手拇指上留下了一轮白圈的扳指都被郑重的收在了紫檀小盒里,锁了起来。

夜浓时刻一道微风拂过,摇的玉兰树阵阵簌簌叶响,几瓣象牙色的玉兰花瓣凋谢而下,随着花瓣独有的轨迹旋落在了问相沉的胸口,捻起因为枯萎而微黄的残瓣,放到鼻尖之下轻轻的嗅了下残留于花瓣上的玉兰花香,酒意倒是散了三分。

疲惫的问相沉看看抬起手臂盖住了自己的脸,仰卧靠在玉兰树干上,仰着头透过葱郁的树息看着如若浓墨的夜空,夜空中缀着星链。在边疆大漠时,每当夜晚轮到他值夜时,也时常如此这般看着夜空。和大漠一样苍茫的星河,却没有大漠那般寂静无人。

揉了揉眼睛,虽然问家的府第处于京城城东的深巷中,四周的府邸中住的也大都是京中的达官贵人,但是却依旧少了分自己所希望的寂静,多了几许窥视的目光。

心中全是牢骚的问相沉倒是希望现在松皆央赶紧来娶了自己,离了这问家的大宅,少惹点事。自己这次从边疆回来,立了战功,虽不至于赫赫,却也让两位兄长有了不满之情,尤其是圣上意味不明的特地召请他回京,赐了他一个和他战功不符的文官职位,更是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迷……

问相沉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沉思这件事。

他的疑问不比他现在的未婚夫松皆央来的少,这么受宠的皇子,却自毁前途,真的要娶他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以后问家的家主并没有他的份,问家这几年来经营的并不太好,早就被另外两家给狠狠的压了一头,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问家能主导的权势越来越少。这未婚夫对问相沉来说何止是高攀,就连对问家来说,都是一场突如其来天降的高攀不起的联姻。

真的就把十五皇子卖给自己当争权的筹码了吗?问相沉也并不觉得宜妃和圣上会这么好心,可是自己却也并没有能力能帮助十五皇子从太子手中抢过皇位,当今圣上正处盛年身强力壮,考虑的定然不是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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