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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这一日,太子刘彻过府拜访阿茉。阿茉一向待他不拘礼数,卫娘便请太子直入内殿。阿茉见太子的神色不同往日,面上似有泪痕,郁愤激越,很是吃惊,忙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还未回答,就扑到阿茉怀中痛哭起来。

阿茉便不再追问,安静地搂着太子,轻轻拍打着弟弟的后背,等待他自己平静下来。恰在这时,曹时下朝回来,听到他进殿的脚步声,还未等姐姐劝慰,太子已经收了泪水,恢复了凝重严肃。阿茉细看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发觉他已经褪去青涩,如那些朝臣般擅长掩饰自己的喜怒了。她心中对此有些喜忧莫辨,只恍惚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曹时匆匆进殿,扫了一眼太子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便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向太子行礼。然后他从容入座,与太子谈起了今日朝议时决定的事情。阿茉这才知道,景帝终于下决心嫁一位公主去塞外,以期延缓与匈奴的战事,争取时间来休养生息。

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和亲的人选竟然是南宫公主——阿茉与太子的同母妹。南宫公主是王皇后的第二个孩子,比阿茉要小两岁,那军臣单于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又属敌国,阿茉难以想象自己那个长于深宫、娇生惯养的小妹妹,在那万里瀚海、举目无亲的塞外,该如何生活。

阿茉犹豫良久,低声问曹时:“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曹时明了她的心思,黯淡地轻轻摇头,道:“若有一线转机,陛下如何会忍心将自己的骨肉远嫁塞外?国书已经起草完毕,两日之后,使节就会出发了。”

沉默良久,太子突然抓起书案上的一方玉砚,猛地摔到地上,恨道:“孤誓灭此獠!”阿茉慌忙抓住太子的双手,曹时并不慌乱,他站起来,稳稳说道:“当然,但须假以时日!”太子咬紧嘴唇,一言不发地冲出内殿,阿茉有些不放心,要跟出去,曹时却拦住她,拿过她的双手,那手指上还有方才阻拦太子时留下的勒痕,曹时心疼地为阿茉揉捏,一边劝道:“让他去吧,他需要发泄。也许,只有在你这里,他才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当天,阿茉就进宫,看望即将远嫁的妹妹。南宫公主住在长春宫的偏殿,阿茉先去拜见王皇后。原本以为会悲痛万分的王皇后看来只是有些心烦意乱,阿茉见母后眉头紧锁,连忙问道:“母后是在为南宫妹妹和亲的事情发愁吗?”王皇后用手指揉着额头,回答:“是呀,这孩子太不懂事了。自从皇帝的旨意颁下之后,就一直哭哭啼啼,茶饭不吃,如此怎会不招人嘲笑?”

阿茉顿了顿,方说道:“妹妹年纪小,何况她从未离开过长安,乍去塞外,举目无亲,难免伤感。”王皇后烦躁地撕扯着手中的丝帕,喃喃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她为何如此的不懂事呢?”她突然醒悟过来,端正了身子,看向阿茉:“阿茉,你去见见她吧。劝她尽快理智起来,去向你们的父皇谢恩!”

阿茉心中沉沉的,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她静静地走过熟悉的青砖甬道,转到南宫所居的东殿,身后跟随着一队衣饰华丽的宫女。突然阿茉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冷淡说道:“你们不必跟着,就在这里等候。”身后的宫女都很惊异一向和悦的公主为何突然不快,但是奴仆的本性使她们不敢提问,齐声躬身应是。

阿茉继续向前走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慨、如此失望。她只是禁不住想到若是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会如何的彷徨,也就越发可怜南宫的无助、无辜。

南宫的侍女们屏气凝神地侍立在殿外,全都是一片的愁云惨淡。阿茉知道:她们不但是在为南宫忧愁,也是在为她们自己忧愁,因为公主出嫁,必然会带去大批随侍的宫女内监。东殿的掌事女官出来接待阿茉:“请殿下劝劝我们公主吧,已经两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阿茉只微微点头,提起衣裙进了殿门。

南宫的寝殿里有些凌乱,几件撕毁了的衣物帐幔随意抛掷在地上,显见得没有宫人敢于进来收拾。南宫背身躺在寝台上,一动不动,瘦小的身形在宽敞的寝殿里显得分外单薄。阿茉感到一阵酸楚,泪漫上了眼底,她勉强忍住,轻轻坐到寝台前,轻抚南宫的秀发。良久,南宫才转过身来,她的眼睛红肿着,原本稚嫩的脸庞,才几天的工夫不见,就已经点染了沧桑。

南宫微微仰起头,轻声问道:“姐姐,是母后让你来劝说我的吗?”她的声音沙哑而平静。

阿茉点点头,又摇摇头:“南宫,妹妹,为什么会是你呢……”她泣不成声。

南宫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说道:“姐姐莫难过了。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是我呢?方才我才终于想明白了,因为我有那样‘贤淑识大体’的母亲,所以才必须是我呀!”

阿茉有些慌乱:“南宫,母后也不想的,你是她亲生的呀!”

“姐姐如何知道母后不想?这婚事就是母后亲自去明光殿为我求来的!太后和父皇还称赞她‘有母仪天下之风’呢!亲生的怎样?如何比得过权势,如何比得过这样的好名声!”南宫神经质地轻笑起来。

阿茉呆住了,南宫所说的是自己那个慈和亲爱的母亲吗?为了权势,连亲生的女儿都可以利用和舍弃吗?她轻轻摇头,眼睁睁看着南宫冷漠地起身,气派十足地传召宫女们进来,换上丽妆艳服,然后前呼后拥地去明光殿向景帝谢恩。

临行前,南宫略带嘲弄地看向阿茉,问道:“姐姐不同去吗?要知道,父皇最喜欢的女儿就是姐姐了,见到我,只会烦闷,见到姐姐,才会开怀。”说罢,也不等阿茉回答,便径自走去了。

阿茉环顾空寂的大殿,忽然感到一向熟悉的皇宫竟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令人心生寒意,寒入心底。

天气热得像是被浸在蒸笼里,阿茉却遍体的冷汗。她没有去见景帝,也没有向母后辞行,便出宫回府了。曹时在门口迎着她,拉住她冰凉的手时,很是担心,阿茉却只是恹恹的,什么也不肯说,心口像是堵着一团棉絮。 曹时也便什么都不问,只唤侍女们准备热水,为她沐浴。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阿茉的心绪好了一些,曹时命人做了薄荷薏米粥,几个清凉小菜,阿茉吃了半碗,只说天气太热,没有食欲,曹时也不勉强她。

终于,夜幕降了下来,夜的清凉一丝一丝地渗入白日的酷暑之中,那溽热的阵营被无形地割裂,渐渐地溃不成军,慢慢流散到树叶的背阴处躲藏了起来,休养生息,准备白日里再重整旗鼓,收复失地。

夜凉如水,阿茉静静卧在静室里,想着心事。曹时坐在复廊下临水的露台前,看荷塘里疏影横斜。良久,阿茉听到露台上婉转清亮的笛声响起,在月色下,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在盘旋着飞翔。那鸟儿的羽毛光洁闪亮,沐浴在银色的月光里,像是披着一层纱巾,那样悠闲,那样轻快地向着月亮飞去,长长的尾羽抖动着,幻化出点点星光闪烁……

阿茉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乘上了鸟儿的翅膀,又像是托身在水波之上,安谧恬美。她就这样迷失在笛声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月西移,月光洒进帘栊,曹时的影子投射在屏风上,他手中的笛子缓缓放了下来,阿茉才恍悟他为自己吹了半夜的笛子。

阿茉轻轻起身,走下台阶,露台上已经铺设了坐席,曹时一言不发地将阿茉拥到怀里,远处有点点流萤,明灭可见,月光下的荷塘已经睡熟了,荷花都打着骨朵儿,荷叶全都垂下头去,为花苞遮去风露,静夜的气息里藏着缕缕幽香,时浓时淡。

这一夜,阿茉絮絮地说了很多,都是小时候与南宫的旧事,还有母后,总是那么端凝持重,在阿茉的记忆里,不论多么热的天气,母亲从不抱怨,从不说热,永远衣饰齐整,一丝不乱,记得小时候自己那样敬慕她,想要以她为榜样……

阿茉说着说着突然就哽咽了起来,曹时了解地轻拍她的后背,告诉她:不论是帝王卿相,还是贩夫走卒,人生总难免不如意,那根源就在于“不得已”这三个字。

草根花叶的幽香又拂过了鼻翼,阿茉深深地吸气,想要将此夜此景永久地留在记忆里,哪怕很多年以后,自己忘记了,可是气味是有记忆的,嗅到这香气,自己就会想起来,想起来曹时的好,他什么都了解,什么都懂得,就算自己一切都失去了,有他在身边,也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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