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保和堂医馆。
晨曦的曙光从打开的门窗外洒进来,年轻的大夫已经坐诊。他身后墙上挂了几幅“救死扶伤”的锦旗,幽州城内的百姓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焦生”这个名字。
幽州城里,焦生就是再世华佗。
保和堂的药价都是平价药,所以门庭落市,但是利润却少,不过焦生也知自己行医岂能等同于做生意。
救死扶伤与谋利在焦生眼中便是矛盾的。
当过了辰时,保和堂的门店要暂时闭紧,因为焦大夫要用早餐了。
病人们早已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行规,所以一过辰时,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病,否则大家都自觉退出保和堂,还医馆一片安宁,也好让辛苦的焦大夫休息片刻。
浅蓝色的衣衫衬得焦大夫越发白净文秀,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大成熟了不少,无论是体格还是气质都越发给人有力量的感觉了。
焦娇端着托盘的餐食走进来,并没有好脸色。
她将托盘放在焦生跟前时用力过猛,导致菜汤都溢到了桌面上。
焦生却不气恼,而是用软巾轻轻拭去桌上的汤渍,然后净手吃饭。
焦娇看着弟弟优哉游哉的模样,噘嘴不悦说道:“你成天这样累死累活,又不图日进斗金,瞎忙值得吗?”
焦生兀自吃饭,嘴边一抹浅笑,心里摇了摇头。
“一日三餐都缩成一日两餐了,推迟早餐,提前晚餐,为的就是省下一顿饭的工夫多看些病人,我是在心疼你,你倒好,好心当驴肝肺,全不当我的关心是一回事。”
焦娇坐到了焦生旁边,就为着焦生能看她一眼。
“姐姐,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让我安静吃顿饭行吗?”
焦娇:“……”
她这个弟弟一向不是亲生的。
焦娇郁闷地走到窗口,又急忙折回身子走到焦生跟前,脸上的郁闷也一扫而光,换之的是神采飞扬。
还真是焦娇的脸,六月的天。
但是焦娇欢腾也好,撒泼也好,嚎啕痛哭也好,焦生回给她永远都只是淡淡。
但是此刻,焦娇不在意焦生的反应,她拉着他向窗口走去。
“姐姐,你干什么啊?我还在吃饭呢!”
“别吃了别吃了!你的那些拥趸又来给你送好吃的了!”焦娇激动不已。
焦生可是幽州城里的赛华佗,自有幽州城内一班妙龄小娘子追捧他,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玩的,各种贵重的礼品都不在话下。
尽管平价药未能赚取太多利润,焦生又免费替病人们看病不肯收取诊金,总算这项收取是一份补给,讨厌的焦生却总是将娘子们的好意给拒之门外,焦娇背地里收下过不少,被焦生发现自然是要退回的,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逼焦生收下。
“焦生,我以后嫁人你要拿什么给我做嫁妆呢?你必须为我攒一笔丰厚的嫁妆,否则我该嫁不到人了!”
焦娇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焦生却止步不前了,未走到窗前就甩开焦娇的手,回饭桌旁继续吃饭。
焦娇急了,道:“焦生,你不为着我考虑,也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吧!这些倾慕你的娘子中不乏富贵人家的千金,你若能从中择得一门良缘,岂不能告慰父母在天之灵?我看王员外郎家十三娘子就很不错,她是嫡夫人所出……”
见焦生懒得听,焦娇又换了个人选:“那解甲归田的苏老大人的孙女也不错,她祖父原是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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