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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当得知这个世界是男子生孩子,女子哺乳以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既然男子都把孩子生了,为什么不一并把奶也喂了?

浮梦笑道,“男子可没有丰满的□□,如何储存奶水?”

长着丰满□□的男子,我再一次凌乱。

后来我想这个世界之所以如此,大约是想男女双方共同承担起生养孩子的责任,而不像我之前的世界,男子除了提供一个jing子,后续所有的一切都归女子承担。

在这个没有奶粉的女尊世界,男子将孩子生出来,女子承担起养育的责任,两人共同对一个幼小的生命负责,真是一种完美的自然法则。

“那就是说你生产的时候我就要开始涨奶呢?”我摸了摸自己的胸部,不知为何心底有种熟悉的感觉。

浮梦略微不自在地收回目光,脸色有些潮红地望向一旁,“也有人会提前产奶,不要过多刺激,最好让孩子吃到第一口奶。”

是初乳吧!我暗自点点头,自己的孩子定然要吃到最珍贵的初乳。

到了浮梦小腹隆起时,他时常会做些衣物给孩子,他不善针线,除了扎手,衣服做的也不够漂亮,我就坐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他针线应该这么走又应该那么走,大约我唠叨地太厉害,他生气地将衣物丢我怀里,我高兴还来不及,拾起衣物就开始缝纫。

所谓理论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大约说的就是我,我做的比浮梦的还丑,他忍着笑说,“王还是去管管朝政的好。”

他在婉言规劝我,我对陆远一事逃避太久。

陆远受了重伤,但是他并未从前线退下了养伤,而是坚守阵地,一边指挥一边养伤。

我立在绵密的风雨中看着满眼的柳绿花红,对陆远的思念一下笼上心头,时间最大的好处就是遗忘,我甚至都忘记当时与陆远置气的具体细节,在这个鸟语花香的时节,我回忆当初,不禁暗恨自己怎么那么幼稚,既然做了错事,为什么不好好承认错误?

越是去想就越觉得自己混蛋,对陆远的思念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得无法呼吸。

直到有一天,我站在浮梦面前许久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明白了,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他强颜欢笑,“王会忘记我们吗?”

我不急于表态,虽然我如今仍不知如何处理浮梦与陆远的位置问题,但是我开始学习如何珍惜生命里珍贵的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情绪平静,直到他发现我的不一样,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还是愿意告诉他,“我似乎没做过母亲,但是我对这个角色充满期待,等我回来时,我会亲自哺乳这个孩子。”

浮梦的脸上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皇家只用乳母,从没有哪一任王亲自哺乳。

就这样,我一身轻松地赶往边境,作为神鹿大地的女人,我大约要跪在地上才能得到陆远的原谅吧!

庆王亲自赶往边境,小智子作为暗影卫的首领不得不承担起我的人生安全,他小声嘀咕我是一个任性的王。

☆、第 31 章

陆远驻扎的帐篷离前线非常得近,近到可以听见士兵厮杀的声音。我掀起厚重的布帘,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入眼是篝火上正在熬煮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一些黑烟徐徐升起,让本来就泛黑的蓬顶更加脏黑。

我走到篝火旁,觉得一股冷空气从帐篷顶吹进来,我抬头望去,竟然看见几片雪花飘了进来,边境已是寒冬腊月,战事紧张,环境艰苦,与京城的富丽堂皇有着天壤之别。

终于,我的目光落到离篝火不远处的床榻上,陆远躺在那里,盖着一层裘皮,左腿的位置包扎得厚厚的,里面似乎裹了不少药草,他没有醒,双眼紧闭,时不时颤抖着,睡得并不安稳,他消瘦得厉害,脸色的苍白让额际的鲜红发带更加夺目。我在他身旁坐下,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上他的左腿,真不知他究竟遭遇了多么凶险的战役,除去这里,全身还有不少伤口,就连他放在外面的手背都布满擦伤。

布帘被掀开,我回过头去,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这大约就是蔡大夫,听士兵说她是一名游医,陆远在多年前就认识她,此人尤擅刀伤,若不是这次偶遇游来的她,只怕陆远活不到现在,她看见我跪下来行了一礼。

“蔡大夫,他如何呢?”我着急地问。

蔡大夫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打开药箱准备给陆远换药,“陆将军的意志坚强,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已有好转迹象。”说着,蔡大夫手脚麻利地开始给陆远换药,解开纱布,刨开药物,一个被挖的几乎看得见骨头的伤口露了出来。

我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差点掉下眼泪,蔡大夫很显然松了一口气,“止血了,终于止血了。”

她将伤口敞开并不急于敷药,而是走向篝火上烧的咕咕作响的那锅药,我的心已经乱作一团,急忙问道,“怎么还不包扎伤口。”

蔡大夫一手拿盆一手拿勺,动作娴熟地将那锅黑乎乎地药膏盛进盆里,她瞥了我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是药三分毒,这药又很毒猛,上药前必须让他的伤口透透气,不然命保住了,伤口处的皮肤可坏掉了,一个男人,没了皮肤还怎么争宠夺爱。”这话……我知道将士们对我的意见很大,但是没想到竟然大到一个游医也可以明面暗讽我,我心里觉得委屈,可陆远如此模样,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诉说委屈的人都没有。

不,曾经有,如今,他正躺在床上经受生死病痛,这么一想,我再顾不得自怜自哀,而是主动过来帮蔡大夫扶住盆子,“这伤是怎么来的?”蔡大夫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两分,她慢慢告诉我,陆远这伤是中了敌方的毒箭所致,春城一役打得十分辛苦,之前已经夺了一城,无论是因为我方军力疲惫,还是敌方驻守春城派有大量兵力,这一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这么快就打的,但是陆远当时就跟疯了一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知埋头打战,很多时候都作为先锋军跑到最前面。他的箭伤就是冲入春城后陷入苦战,后来撤离时又被埋伏,大约前几次陆远都冲在前面被敌方察觉,此次一役,敌方在埋伏的地方用上最毒的毒箭,于是……我听得胆战心惊,心知陆远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完全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如果我再不珍惜,我将彻底地失去他。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蔡大夫吩咐我,“按住他。”要做什么?我虽纳闷,还是依言按住陆远的肩头,却见蔡大夫舀起一勺滚烫的药糊,啪的一声盖在陆远的大腿上,几乎一瞬间,陆远的身子狠狠地蜷缩起来,那巨大的力量几乎将我掀翻在地,他腿上的药糊要顺势流了满床。蔡大夫有些鄙夷地看着我,“看来还是要喊几个士兵才行。”

我一把拉下王袍,虎着脸咬牙按着陆远,“再来。”蔡大夫说陆远中的是剧毒,要用滚烫的虎狼之药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毒素,不然余毒不清,即便保住性命也没几年好活。药理虽对,但这种痛苦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上完药,我与陆远两人都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全身都大汗淋漓。

蔡大夫也满脸汗水,她擦了一把脸对我说,“最近战事不急,今日我就不施针让他醒过来处理军务,王上陪他好好休息一番。”

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没弄清楚。蔡大夫见我真的担心陆远,犹豫再三才告诉我实情,原来陆远昏迷前下了军状令,每日让蔡大夫施针点穴让他清醒过来处理军务。这样做对陆远的伤害极大,每次都是写着写着他就陷入昏迷,但也正是如此,春城一役虽然惨败,但是我军并未失去已夺回的城镇。

我已泪流满脸,连蔡大夫的样子都看不清楚,我只听见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出去了。傍晚,我将陆远全身都擦了一边,又给他换上整洁的衣物,再将帐篷内收拾了一遍,又通了风,总算气味好闻了许多。我将他枕在我的腿上,似乎想给他更多的温暖和愧疚,天渐渐黑了,帐篷内也已模糊不清,也不知哪儿来的光线,我能清晰地看见一片片雪花从帐篷顶的通风口飞进来,带着冷冽的气息,既冷又暖,我痴痴地望着,想着我与陆远的过往,那个无人前往的废宫,那棵巨大可以为我们遮风挡雨的香樟树……

突然,怀里传来轻轻的声音,“我一定是做梦了。”

我低头望去,陆远竟然醒来了,我欣喜若狂得几乎无法言语,“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怎么看见你?”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里有迷离梦幻的光,“小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多么后悔那么快就离开你。”我连连点头,眼泪一串一串地落在他的脸上,他接着说,“一定是神户要惩罚我了,惩罚我爱上凡者,即便是王都不行……”我觉得他开始说胡话,这种样子让我觉得害怕,有种弥留之际的不详征兆,我觉得头皮一麻开始大呼,“蔡大夫,蔡大夫救命,救救他……”一时间人群鱼贯而入,点亮帐篷,端来一应用具,又匆匆离去只剩我们三人,我指着陆远语无伦次,蔡大夫上前查看了一番,脸色凝重地给陆远施了一针,陆远终于不再胡言乱语睡了过去。

“他为什么说胡话,他是不是?”我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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