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试放榜后,春闱文章也流出来,各处衙署议论开,有的在说文章,有的在预测今年一甲。
史馆内也谈论起来,俞慎言无意加入这样的讨论,却意外听到同僚提到高晰,竖着耳朵听几句。原来是听闻高晰是高明进侄儿,文章名次不错,人又年轻,觉得将来大有可为。
散值后,俞慎言与同僚一边谈论史料一边从翰林院出来,抬眼见到不远处高明进和两位老翰林在寒暄。
高明进朝他望过来,两位老翰林也顺着目光望向他,唤他一声。
俞慎言不得不过去,和同僚道了声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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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几位大人。”颇不情愿地施礼。
两位老翰林和蔼的目光在俞慎言身上打量一眼,一位两鬓已生华发的老翰林笑呵呵地夸赞道:“俞兼修年纪轻轻就能耐下性子在史馆做事,勤恳自勉,难能可贵,在如今的后生中不多见呐!”
“正是。”另一位老翰林随声附和,“高大人能舍得如此磨砺晚辈,也是用心良苦。今后还怕晚辈不有建树?”
高明进还真会粉饰自己。
俞慎言忍着心底泛起的恶心,拱手回道:“二位大人过奖,下官只是尽本分而已。”
两位大人又夸赞几句,顺带也将高明进称颂一番,随后便识趣地不再扰他们姑侄,借口离去。
俞慎言面色也冷沉下来,“下官还有他事,先告辞了。”人刚欲转身,高明进问:“高晰在何处?”
高晰会试后没有去找他,他便猜到应该是知晓高昉的事。他托钟熠和唐子丰登门探望,高晰借口身体不适一个不见,一直将自己关在高府,会试放榜也未见到人。
前两天才得知人离开高府,不知去向,高府正派人在寻。
他也请姐夫、长生和同窗找人,至今没有消息。
他冷笑一声,“高大人,小晖出海,你来怪下官,如今令侄不知去向,你又来问下官。下官是翰林院史官,不是高家的内官。高大人莫家中丢了人就来问下官。要么,下官替高大人去盛都府衙报官?就是事情闹出来,不知高大人丢不丢得起这人?”
高明进微微蹙眉,声音略带些许无奈,“你非如此态度和我说话吗?”
“高大人觉得下官应该什么态度?名你占了,利你拿了,现在还要把错处推给下官,下官还要感恩戴德吗?小晰为什么不见,高大人心里最清楚,下官还有事不奉陪了。”
“站住!”
俞慎言停下来,压着怒气问:“高大人还有什么事?”
高明进瞥见有两位翰林官员出门来,还是面熟的,对俞慎言温声薄斥:“哪有你这般同长辈说话的?在史馆读几年书,脾气还改不掉,跟小时候一样,还要再打磨几年才成。弟弟的事你也上点心,回去吧!”
俞慎言余光亦见到翰林同僚,方知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直接将他置于无礼之地,倒是成全了对方的慈爱。他冷冷地瞪着高明进。
高明进却笑容温和,伸手来拍他的肩头。
他忍下厌恶没有躲开。
两位翰林走过来打招呼,他们私下听闻俞兼修和高侍郎的关系,刚刚高侍郎自称长辈,确定这关系是真的。
俞慎言极力压着情绪,朝两位翰林官员施礼,“下官还有事,不扰几位大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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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俞慎言憋着的一口气才算吐出来。李帧和施长生还没有高晰的消息。
“京城这么大,他故意躲着,想找哪里能找到。他以前有没有喜欢去的地方?或者类似的地方?”施长生问。
“没有。”高晰小时候受委屈难过,不是跑来和他倾诉,就是关在自己房中,从不会出去发泄。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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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高明达一家入京。
得知长子失踪大半个月,高明达勃然大怒,拍桌而起,“高明进!”
堂内堂外伺候的下人皆被惊得一哆嗦。
管事见此,忙命下人都退下。
高明进叹了声,心平气和地道:“坐下!我这些天一直派人在找,应该快找到了。”
见兄长还这么淡定,高明达怒不可遏,“高明进,我当年就和你说过,妻儿是我的底线,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别牵连我的妻儿!你如今不仅利用昉儿,还害晰儿。你有把我当成兄弟,把他们当成侄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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