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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色条纹布和彩色花格子布,让我们全家老幼一年四季都有新衣裳穿,冬天床上总有新被套和新床单用。可惜,如今母亲已经年老了,不能再编织土布了,我们也不能穿上母亲亲手编织和缝制的土布衣裳,也不能使用到母亲亲手编织和缝制的土布被套和床单了。更可惜的是,如今者要寨子里已经没有人再编织土布了,那些曾经多少次出现在院坝里的“牵线”情景,那些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农闲时节的编织土布的情景,那些曾经多少次回响在耳际边的机梭声,都成了深深的记忆。

然而,当编织土布的情景从者要寨子里消失的时候,当土布在者要寨子里已经再难寻找的时候,当编织土布的机床在者要寨子里已经难见踪影的时候,在一些布依族民族风情旅游景点,农民用棉线编织而成的土布被外地游客高价收购,常常供不应求,细白土布每丈售价已达一百五十元人民币左右,黑白条纹土布和黑白格子土布每丈售价已达二百元人民币左右,彩色条纹土布和彩色花格子土布每丈售价达三百元人民币左右。在城里,纯棉线编织的土布制品也已经成为人们争相购买的抢手货。一些有商业眼光的人,经常去那些还能生产土布的地方,把土布收购进城后,按现代人的着装要求制成一件件时髦的衣裳,每件价格高达数百元甚至上千元;按现代人的消费眼光,将土布制成一套套精美的床上用品,每套售价高达上千元。这,就是已经从者要寨子里消失的土布!是啊,为什么者要寨子家家户户都在编织土布的时候,土布衣裳、土布床上用品只有贫穷的布依族人家在使用呢?而当贫穷的布依族人家富裕以后可以购买城里的服饰商品和床上用品的时候,城里人却又要出高价来购买布依族人家编织的土布制作的衣裳和床上用品呢?面对土布越来越好的发展前景,不知家家户户都会编织土布的者要寨子,能否会从中受到点一点触动?

与土布在者要寨子消失却在城市里走俏的情景有些相似的,还有房屋建筑。当农村人挣了钱以后,匆匆将一栋栋“合”字型木架结构瓦面房掀掉,建造一栋栋“口”字型的水泥平顶楼房时,在很多城市里,却又出现了一栋栋以“合”字型木架结构瓦面房为主体建筑的餐费和酒店;很多城市的郊区,也出现了一栋栋以“合”字型木架结构瓦面房为主体建筑的渡假村,而且生意都相当兴隆。原因是,久居高楼林立城里的人们,对传统的建筑更感亲切,更觉得农村的传统的“合”字型木架结构瓦面房更具有民族特色。所以,工作疲劳之后,他们总要抽空时间到建在城里的木架结构瓦面房餐馆吃一顿,在周末带上家人或朋友,到郊外的以“合”字型木架结构瓦面房为主体建筑的渡假村住上一宿,用别样的心情,重新体验和领略农村传统房屋建筑的文化内涵,在舒适的环境中享受生活的乐趣。

面对者要寨子里正在一天比一天减少的老木屋,面对者要寨子里已经消失的土布编织机,我感觉到,尽管眼前的寨子多了几分气派多了几分繁荣,但布依族寨子特有的特色却一天天在消失。是啊,现代文明的传播,让很多地处边远的山里人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变化,很多传统的东西也因此被丢弃了。是啊,当很多边远少数民族寨子的人,都拆除老木屋修建水泥平房、都脱掉土布衣裳穿上了西装夹克服装,认为自己已经赶上了时代发展步伐成为现代文明人的时候,却有很多很多珍贵的东西正在丢失!

第八章 古道驿站

第八章 古道驿站

从者要寨子出发,一条石板路朝北直上安龙县城,

一条石板路朝南直下南盘江,经坡脚渡口后再下广西隆

林县城。一条北通贵州省安龙县城、南达广西隆林县城的

石板路,让者要寨子成了这两个邻省县城之间的一个驿站。

过去一直认为,故乡者要寨子太偏僻了,偏僻得不让外界所知晓。小时候,从者要寨子到木咱镇集,一条满是泥泞的小路,让我走得浑身是泥浆浑身是汗水,总觉得路途很远很远;小时候,从者要寨子到安龙县城,一条不知被多少人踏踩了若干年代的石板路,让我走得精疲力竭劳累不堪,总觉得家乡是那样的远离城镇是那样的偏僻。

后来长大了,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跟几位堂兄从者要寨子出发,沿着一条石板路一直朝寨子南面的山丛中走去。石板路顺着山势,从这座山的山脚绕到那座山的山腰,又从那座山的山腰绕到另一座山的山脚。我们就这样沿着石板路绕来绕去地在山间迂回,足足走了6个多钟头后,便到达了南盘江畔的坡脚渡口。一位年长的堂兄告诉我,过了南盘江,这条石板路就一直通到广西的隆林县城。堂兄说,过去他们去隆林做生意,天一亮就从寨子出发,中午到坡脚渡口吃过午饭乘船过江,然后顺着石板路一直不停地走,天黑时就到达广西的隆林县城。

听了堂兄的话,我顿时觉得这条石板路并不是一条普通的山路。将者要寨子与这条石板路联系起来,更会发现这条石路绝不是一条普通的山路。从者要寨子出发,一条石板路朝北直上安龙县城,一条石板路朝南直下南盘江,经坡脚渡口后再下广西隆林县城。一条北通贵州省安龙县城、南达广西隆林县城的石板路,让者要寨子成了这两个邻省县城之间的一个驿站。可以断定,这条石板路是一条商道。

说这条石板路是一条商道,可以从民国年间发生在者要寨子的一桩联姻故事得到佐证。在清朝年间,者要寨子的王贡爷是方圆百里闻名的乡坤名士。他去世后,由儿媳妇吴氏当家掌管家业,人称“吴掌柜”。民国年间,广西隆林县的大地主陆尔福找到者要寨子王贡爷的儿媳妇“吴掌柜”,提出要跟“吴掌柜”联姻,要么是让“吴掌柜”将女儿嫁给自己当小老婆,要么是让“吴掌柜”的儿子娶自己的幺姑娘当妻子。“吴掌柜”被迫无奈,只得让自己那位已经考上大学的独生子跟陆尔福的幺姑娘结婚成亲。跟“吴掌柜”成为亲家以后,陆尔福的家人时常在天黑时赶着马帮到者要寨子歇脚,然后第二天一早就赶着马帮上安龙县城,或上龙广经威舍进入云南。或是从北面赶着马帮,在天黑时来到者要寨子歇宿,第二天一早就赶着马帮南下渡过南盘江后进入广西隆林。直到解放前夕,广西隆林县陆乐福家北上南下的马帮,经常在者要寨子歇宿。

还有一个故事,也可以说明这条石板路是一条商道。这个故事是《者要王氏(素)族谱》上记载的,说早在广西隆林县的陆尔福跟者要寨子的王贡爷家联姻之前,者要寨子里就有一户地主,家中金银财宝相当多,时常赶着马帮南下,渡过南盘江后,到广西隆林、旧州一带收购棉花,然后驮回贵州省的南笼、贞丰等地销售。据说,者要寨子的这个大地主只要赶着马帮进入广西的隆林、旧州一带,当地的棉花就会被收光买尽,让其他商人无货可买。那种牛气冲天的景况,由此可见一斑。

两个流传在者要寨子多年的故事,表明了这条石板路曾经是一条生意兴隆的商道。者要寨子,就是这条商道上的一个重要驿站。

从者要寨子朝北直上安龙县城也罢,朝南直下南盘江畔渡江后再到广西隆林也罢,只要踏上这条从者要寨子向南北两方无限延伸的石板路,踏上这条不知修筑于何朝代何年月的连石板都已经被岁月的风雨洗刷得光滑无比的石板路,踏上这条不知被多少人走过多少马帮走过让一块块石板变得锃亮得可以照出人影的石板路,就会让我产生无限的想像。

多少个清晨,上百头高头大马组成的马帮,驮着货物从者要寨子出发,钉着铁马掌的蹄子,伴着马颈上的铃铛,有节奏地踏在光滑锃亮的石板路上,一路朝南直向南盘江畔缓缓前行。睡梦中的者要寨子,在“叮叮当当”的马铃声和“得得得”的马蹄声中醒来。很多人家都好奇地打开房门,站在院子里目送这支浩浩荡荡的马帮走出寨子,猜想肯定又有一宗交易额大得让人无法猜测的生意正在从者要寨子经过。多少个深夜,当寨子里的人们正准备关门熄灯上床休息时,突然间便听见寨子里到处狗声骤然叫响。走出房门站到院子一看,只见一队打着火把的人马正从寨子东面的山垭口向寨子里走来。火光之中,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匹匹驮着货物的高头大马,正在“叮叮当当”的马铃声和“得得得得”的马蹄声中,一步一停地缓缓走进寨子。者要寨子的上空,顿时混杂地交织着狗叫声、马嘶声、马铃声、马蹄声和人的吆喝声。夜,就这样在嘈杂的声音中渐渐地变深了。正当寨子里的人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时,在者要寨子歇了一夜的马帮,又在嘈杂的狗叫声、马嘶声、马铃声、马蹄声和人的吆喝声中缓缓地走出者要寨子,朝寨子北面的山谷中走去。当寨子里的人再次推门出来观看的时候,马帮已经走远,寨子也已经恢复了宁静。

我猜想,在那些有马帮走过和歇宿的日子,者要寨子一定热闹非凡,一定会有一些穷人靠割马草卖给马帮挣点小钱来补贴家庭开销,一定会有一些有余粮的人家蒸糯米饭或打糍粑卖给那些赶马帮的人,一定会有一些好赌博的人来找那些赶马帮的人赌一夜的钱。我猜想,在那些有马帮走过和歇宿的日子,者要寨子里一定会有一些年轻的姑娘,起初只是为了好玩而跟那些赶马帮的青年男子对唱山歌,但随着对歌的次数多了,彼此的心就无限地牵挂着对方的冷暖,于是,在那条通向南盘江畔坡脚渡口的石板路上,动人的爱情故事就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我猜想,在那些有马帮走过和歇宿的日子,者要寨子南北两方的深山涧谷之中,“叮叮当当”的马铃声和“得得得得”的马蹄声,肯定会把那些栖息在路边林子里的鸟儿,惊吓得慌慌张张地飞上高高的悬崖上驻足停留,唧唧唧唧地不停哀叫。

在肯定这条北通安龙县城南接南盘江畔坡脚渡口直达广西隆林县城的石板路是一条古商道的同时,我还猜测,这条石板路在比清朝更早的明朝,也许原本是一条官道。据《者要王氏(素)族谱》记载:者要寨子的第一代先祖王发昇,本是江西省西林江府人。明朝洪武皇帝朱元璋登基后,由于南方的“徕子”(布依话对当时居住在南盘江一带叛乱少数民族的称谓)不断扰乱,南方疆土难予巩固。于是,朱元璋从北方调集精兵强将到南方征讨并平息闹事南蛮。时任江南省宁江府都司之职的王发昇,亦被洪武皇帝钦点为“北调南征”的战将之一。王发昇来到南方后,主要负责南盘江流域一带的征讨。由于王发昇骁勇善战,很快将闹事的“徕子”主力*下来,余部也被赶到了当今的越南、老挝一带。南盘江流域从此得到安宁。王发昇的战绩得到了洪武皇帝的肯定,被赏赐一品顶戴,钦命在黔省南龙所(今贵州省安龙县)者要寨子插草为标管辖领地,长期驻守洪武皇帝的南疆边戍。王发昇作为朝庭钦命的一品顶戴南疆边戍驻守战将,肯定要经常带着随从离开住所到县、州、省汇报工作,必然要修筑一条从者要寨子通向县城的官道;肯定要经常带领随从离开住所到南盘江沿岸一带进行巡视,必然要修一条从者要寨子通往南盘江畔的官道。历史的事实是否如此,我无从考证,者要寨子也无人能知。作为后人,面对这样一条被若干代人踏踩得光滑锃亮的石板路,我不可能不去猜测这条路是如何修筑起来的。

不管这条石板路是被先人们先修筑成官道再被人作为商道来走也罢,还是先人们从修筑起这条石板路那时起就是作为商道来走的也罢,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让我现在觉得有些遗憾的是,这条石板路正在随着社会的进步而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之中淡出。

作为商道来说,这条石板路上的马帮从解放以后就消失了。之后,尽管也经常有少数人通过这条石板路到达南盘江畔甚或再渡过坡脚渡口到广西隆林、新州一带购物回来销售,但总难再现昔日有马帮经过时的繁华和热闹情景。改革开放以后,就更没有人再从这条石板路南下广西做生意了,这条曾经热闹繁华一时的石板路从此变得无比的沉寂和荒芜。者要寨子,也因为这条石板路上再没有马帮的经过而变得沉寂变得偏僻变得远离城镇。

作为官道来说,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一直还有政府的官员在这条石板路上行走。在90年代初以前,南盘江以北的地区均属安龙县化力区管辖。而化力区下辖的坡脚乡,就位于南盘江畔。区工所的干部,要经常从区工所所在地木咱集市出发,经者要寨子,顺着这条石路一直走到南盘江畔的坡脚乡政府。坡脚乡政府的干部和那些居住在南盘江畔的民众,也要经常顺着这条石板路一直走上来,经过者要寨后到达化力区区工所所在地的木咱集镇办事。上世纪的1992年撤区并乡以后,坡脚乡成了县里独立核算的建制乡镇。从此,就再也没有政府官员从木咱集镇经过这条石板路到坡脚乡了,也没有坡脚乡政府的官员经过这条石板路到木咱集镇了。偶尔有人从这条路石板路上走,那都是送信的邮递员。由于行走这条石板路的人很少,也就没有人再对这条石板路进行维修,加上山洪年年冲刷,如今已经有很多路段被毁坏,也有很多路段被新修的公路所取代,剩下的那些路段,也渐渐被疯长的野草和灌木丛所掩没,几乎不再成为可以行走的石板路。

而从者要寨子北上通往安龙县城的那段石路,也因为生产生活的需要,早就被寨子的人改造成了可以通行马车的乡村小道。偶尔还剩下两三段没有被改造的石板路,那也是因为地势较为平坦、路面也较为宽敞而保留了下来,但路上的石板,也几乎被铺路的石砂所掩盖,不再呈现出石板路特有的风味。这条北通安龙县城,南达南盘江畔坡脚渡口直通广西隆林县城的石板路,渐渐在历史的进程中消失了,成了人们渐渐谈忘的一段记忆。

石板路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但石板路上曾经发生的一些故事,却还长留在者要寨子民众的口头之上。

《者要王氏(素)族谱》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

者要寨子王家第二十四代先祖王金福,先后娶周、李、岑、黎、黄、吴氏六门妻子,但均未生子,每日忧愁不陬,常怀悲伤。后经人点拔,大发善心在寨口朝北修筑石板路五百丈,七年后黄氏生一子,吴氏生一子,黎氏生一子。三子成人后,一人考中举人,两人考中贡生。

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无从考证,王金福所修的石板路也早就被岁月的风雨浸蚀得不见踪迹。但王金福修路做善事最终有好报的故事,却一直在者要寨子流传,一直教育者要寨子的人要多做好事多行善事。

石板路消失了,但寨前那条小河上一座曾经为联接河两岸石板路的石拱桥却依然存在。这座石拱桥的桥型呈椭圆形,跨在河床的的部分成弧形,卧在河床里的部分也成弧形,两个弧形是统一的整体,只不过是一半在河里一半在河上而已。桥体都是用经过设计后再打凿过的石块相砌而成。桥拱的跨度约两丈,桥拱到河中心的高度约三丈。正因为如此,整个桥型才被建了椭圆形。桥下的河床上,筑得有一道约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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