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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懒怠救人,也不稀罕他替我办事。你快把这人搬了出去,别让他死在这里,弄脏了我这屋子。”

郦琛还欲求情,关不忧却深知妻子脾性,将郦琛袖子一拉,走出门来,低声道:“阿鹊最恨皇家的人,这小子她是断不肯治的了。你定要救他,去找小竹儿想法子罢。”一言未落,宁慕鹊在屋里大声道:“不许去寻阿淇的麻烦!你自家同赵家的人往来,惹了祸事上身,莫要将阿淇也牵扯进去。”关不忧向郦琛使个眼色,自进屋去将赵暄扛了出来,放上马鞍。郦琛思忖一刻,便道:“关老爷子,今夜之事恐怕牵涉甚大,信王府的人说不定便要满城搜人。你同宁婆婆、琬儿最好还是离了此地,上别处躲避一阵,可别受了我牵累。”关不忧点头道:“我理会得。我在湖州城外另有一住处,明天便带了她们出城去。”

赵暄醒来时,正是傍晚日光斜照,明晃晃落得室内一地金黄。睁开眼来,第一眼便见到床边坐着一个陌生少年,头歪在椅背上睡了过去。他眼皮酸涩,头痛欲裂,只想:“这是在哪里?”转头见桌上有个茶盅,想要伸手去拿,偏偏全身绵软,挣扎了几番都够不着。忽地一只手从旁伸过,将那茶盅拿了起来,跟着便有个温和的声音道:“我来喂你喝水。”

赵暄靠在简淇臂弯,就着他手喝了几口茶水,但觉清香甜美,如同得了甘露一般,一气灌了下去。简淇见他喝得匆忙,微笑道:“茶水尽有,还要不要?”赵暄点头。简淇又喂他喝了一杯,方道:“你觉得怎样?”

赵暄道:“头痛得很。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简淇将他放回枕上,一面搭他腕脉,一面道:“这是我家,在湖州城外的一处山谷里。” 停了一停,道:“我姓简,简淇。”赵暄嗯了一声,渐渐记起前事,道:“郦琛呢?”简淇道:“他在后山练剑,再过得一刻,便回来了。”放下他手腕,轻轻按他“或中穴”,道:“这里痛不痛?”赵暄摇头。简淇吁了口气,道:“那便没事了。你昏迷了足有四天,我还道是我施针时手法有误,没将毒性拔尽。”赵暄见他一双秀目中微有红丝,显是几日未得好睡,想了一想,笑道:“原来你便是他说的好大夫。”一言未毕,肚里咕咕叫了起来。简淇微笑道:“躺了几天,想必是饿得很了,我去拿些东西来给你吃。”说着起身走出门去。

过得片刻,简淇端来了一碗薄粥,几碟小菜。赵暄等了这一会儿,肚中愈发饥馁难耐,见那碟子里只是些蔬菜,不免大失所望。简淇看出他心思,歉然道:“你中的毒药颇为厉害。这几天忌食鱼肉,将就吃些粥菜罢。”说着扶他坐了起来,取过碗来,喂他吃粥。赵暄自幼尊贵娇养,原是被人服侍惯了,勺来张口,甚是受用,虽是寻常米粥,却也吃得颇为香甜。闻到简淇身上淡淡的草药气息,问道:“你在煎药么?”简淇点了点头,说道:“你身上所中灰阑霜之毒,已有数月之久。如今毒性虽去,还要吃上几天祛邪扶正的药,以免落下后患。”

赵暄诧异道:“有数月之久?难道那毒药不是在酒里?”简淇道:“酒中药物,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毒药,早在之前便下了。”赵暄嗯了一声,默默思忖。简淇又道:“灰阑霜入口极苦,多半是和甚么味道重的东西混在一处,每次只落了一点,你才吃不出来。”赵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是我府里出了内鬼。”说话间,简淇试着药碗已凉,便拿起碗来,凑到赵暄口边,笑道:“这药也苦得很,你闭上眼,一口气灌下去罢。” 赵暄见那碗中黑沉沉地,伸出舌头来,小心翼翼地舔了一舔,立时便把脸皱成个核桃,道:“这是药么?你说那个霜苦,一定没有这个药厉害。”简淇笑道:“是为以毒攻毒。”赵暄愁眉苦脸,只是踌躇。

简淇道:“你吃了药,我给你吃蜜饯果子。”赵暄道:“呸,拿这话来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儿。”咬了咬牙,将药汁吞下肚去。简淇果然拿了口白瓷罐子出来,道:“你喜欢雕花蜜煎,还是砌香咸酸?”赵暄道:“有没有珑缠梨条?”简淇道:“有。”说着便拈起一块来放在他口中。赵暄嚼着果子,笑道:“你究竟是大夫,还是糖师傅?”

正当此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跟着便听郦琛的声音道:“牧谦,我来看着他,你去歇歇。”一语未了,人已走进房来,见赵暄已然醒转,笑道:“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想拿根针来戳上一戳。”简淇站起身来,郦琛不容他说话,便推着他往外走,口里道:“你去睡罢。熬了几夜,今晚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两人走到门外,简淇道:“过两个时辰,再给他煎一服药……”郦琛笑道:“都交给我,你只管放心睡你的去。”简淇伸指在自己额上轻敲,道:“还有甚么事,我只想不起来……”郦琛抬起头来,等着他说下文,却见简淇微微一笑,道:“哦,是了。”揽住了他的头,便往他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郦琛走入房来,赵暄抬头向他看了一眼,忽道:“你笑甚么?”郦琛怔了一下,道:“有么?”说着话,嘴角却不自禁地向上弯去,显出右颊那个小小酒涡。赵暄嘟起了嘴,道:“原来你就对我一个爱理不理。见了旁人,便这般的眉花眼笑。”

郦琛心道:“牧谦于我,又怎是‘旁人’?原是你被人奉承惯了,受不得一点冷落。”然而他此时心情极好,对这话也不加辩驳,只道:“你身上的毒已解了,接下来可打算怎么办?”赵暄道:“自然是回京城去。赵煐既敢对我下手,除了皇伯父,谁也护不了我。”

郦琛点了点头,道:“我送你过去。”想了一想,又道:“那晚救了你出来,你手下淳于姑娘断后受伤,被郑晔他们捉了去。我昨天去湖州城里打探……”

赵暄急道:“谁教你去打探她下落了?万一信王府的人把你也拿了,可怎么办?” 郦琛笑道:“我自然小心在意,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拿了?我偷听知州府里人说话,原来淳于姑娘并没死,却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我见那府里看守严密,便没敢轻举妄动。咱们怎生想个法子,把她救出来才好。”赵暄道:“淳于真落在他们手里,要杀早杀了,这会儿又何必去救?”郦琛大是意外,道:“她是你心腹卫士,又是为了护你才陷落敌手,这般忠心耿耿的部下,怎能不救?”赵暄看着他,便似看见了甚么稀罕可怪的物事一般,道:“拼死护我,原是她的本分,却有甚么了不得了?哼,忠心耿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郦琛愕然。赵暄道:“你做什么这般神情——那天晚上的事,你便没起半点疑心?”郦琛道:“甚么疑心?”赵暄看了他半晌,道:“我且问你,那天晚上淳于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个甚么光景?”郦琛回忆当夜情形,道:“那时候你中毒发作,倒在地下。”赵暄道:“两个人一起喝酒,一个中毒倒地,另一个却好好地没事,倘若是你,见到了这番情形,心中第一个念头会是怎想?”郦琛从未细思过这一层情由,被他这一说,脊背上不由得起了一阵凉意,道:“我自是先会怀疑那另一个喝酒的人……下的毒。”赵暄冷笑道:“是啊,她却为甚么不怀疑你?连一句问你的话都没有?咱们现下知道我中毒在先,那酒里的毒只是个引子,那时候她可不知道啊。我说‘酒里有毒’,她便去揭那壶盖,可是她见到中毒的人只有我,则按寻常推断,毒只该在我吃的酒杯上有才对。她这般行事,自是原本便知道谁人下的毒,下在何处。”

郦琛越想越是心寒,道:“这一番道理,你是现下想出来的,还是当时便生了疑心?”赵暄笑道:“自然是当时便想到了。——我才醒了这一会儿,头脑还不清不楚着呢。”说着拉起了郦琛的手,却抵在自己额上。郦琛心神不定,也不在意他的举动,道:“可你当时却甚么也没说。”赵暄道:“当时那个情形,我说了又有甚么用?只好是碰运气罢了。”郦琛道:“你这也只是自家胡乱猜疑,淳于真若真是要对你不利,后来又怎会护着咱们逃了出去?”赵暄道:“未见得这中间便不是别有隐情。”撇了撇嘴,道:“我是不是瞎疑心,过后总要对出来。她若对我别无贰心,我自然不会撇了她不管。这个时候却不能节外生枝。”

郦琛摇了摇头,心中不知怎地,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忽地灵光一闪,脱口便道:“你因为淳于真不来问我,便疑心上了她。倘若你自己对我毫无疑忌,哪里便会马上想到这一层上?”心道:“他说‘只好碰运气罢了’,原是当时别无选择,只能信了我。”

赵暄怔了一怔,半晌方道:“郦琛哥哥,我并没疑心你的意思。”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半些也不能教人信服。郦琛心中气恼,欲将手抽回来,赵暄却紧抓着他手不放,道:“你一定怪我忒地小心多疑,只是我从小到大,人人都是如此教我,实在是习惯成自然。我……只是想了一想而已,并非是当真对你有甚么猜忌。倘若不是,管教我这会毒发身死,再治不好了。”

郦琛听他说得惶急情切,又感到他掌心微汗,不觉心软下来,道:“你我原是初识,也难怪你对我放心不下。”赵暄抓着他手摇了一摇,道:“不是的。我自识得了你,心里便……便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一般。原是我没爹没娘,失了人管教,凡事总爱往偏狭里算计,你千万莫同我一般见识。”他一双乌黑剔透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住了郦琛,眼里神气便如同一只乞怜的小猫小狗一般,当真是可怜兮兮。郦琛不语,赵暄握着他手,将他掌心贴住了自己脸颊,怯生生地道:“你还生我气么?”郦琛摇头,心道:“你这副光景,我再生气,便成了欺负小孩儿了。”

赵暄瞧着他脸色,道:“那你肯陪我回开封府去?”郦琛道:“我答允了送你回去,自然做到。”赵暄笑道:“郦琛哥哥,你真好。”笑逐颜开,便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忧色。郦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这小王爷做得好戏!”

世事难量

赵暄在鉴日湖边住了几日,身上余毒去尽,行动如初。郦琛便来同他商量行计。赵暄道:“信王下毒不成,一不做二不休,多半会在这里去京的路上设伏阻截。咱们偏不被他料中,且不往京城去。只写信送给濮阳侯赵曦,让他告知皇伯父我的下落。洛阳云氏是我家的故交旧属,他那里武功好手颇多,先到他那里避上一避。”简淇听到“洛阳云氏”这几个字,皱了皱眉,道:“我去送信,子坚送赵暄去洛阳罢。”郦琛不愿同他分开,道:“咱们一起去洛阳,另找个可靠的人去送信罢。”简淇摇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况且这会儿又能找谁去?”郦琛知他不愿牵涉关不忧等人,心想自己这时候剑法已颇在简淇之上,相比送信,还是护着赵暄去洛阳这件事更为凶险,道:“好罢。我去收拾东西。”

这里赵暄在桌上写信,一页纸将尽,提着的笔却凝在半空,久久不落,似乎心中便有甚么为难之事,难以决断。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简淇怔怔出神。简淇觉察到他的目光,放下书来,道:“怎么了?”赵暄回过神来,笑道:“我才想起,你救了我性命,我还没谢过你呢。”简淇微笑道:“你是子坚的朋友,些许微劳,原是理所应当。”赵暄道:“救命之恩,怎好不报?你有甚所求,我日后回到开封,一定尽心竭力去替你办到。”简淇摇头道:“我没甚么要求。”赵暄撇嘴道:“我才不信你无欲无求,当真做了圣人不成?你定是想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能帮得到你,才不肯同我说。” 说着鼓起腮来。

简淇不觉莞尔,摇头道:“我没这般想。”想了一想,又道:“你说得也不错,我确有心愿,却不是你能帮我达就的。”赵暄道:“你的心愿是甚么?”简淇微笑不语。赵暄笑道:“你不肯说,我便来猜上一猜。——你这心愿里,是不是有郦琛在?”简淇道:“倘若有他在,更是不同你相干啊。”赵暄道:“那也未必。”将毛笔杆咬在口里,沉吟了片刻,忽然道:“简淇,让你和他永远在一起,和让他称心如意一辈子,倘若要你只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简淇看着他道:“你为甚么突然问这个话?”赵暄道:“你先答了我,好不好?”简淇道:“自然是让他称心如意。”微微一笑,又道:“当然最好是在他称心如意的当儿,也想同我在一起。”

赵暄凝视了他一刻,笑道:“似你这般人物,倘或是我,自必是想同你在一起的。”说着提起笔来,在纸上匆匆写了几行字,画了个花押,将信纸摺起封好。刚刚交给了简淇,郦琛便自外走了进来。

赵暄向简淇道:“你把这信当面交给濮阳侯,再教他派人送你到洛阳云家来。”简淇摇头道:“不必。我自己回来这里就好。”郦琛道:“我送他到了洛阳,便马上回来。咱们可以在路上约见了一起走。”想了一想,笑道:“便是滁州好了。那城外的树林里原有一个木棚,从前你在那里住过的。”简淇点头道:“好,我就在那里等你。”郦琛见他目光温柔愉悦,显是也想起了两人初识的光景,心中暖融融地。若不为赵暄便在一旁,真想便投到他怀里去。恋恋不舍地抓起他的手来,摇了一摇,又道:“你路上多加小心。”

赵暄瞧瞧简淇,又瞧瞧郦琛,笑道:“两位援手大德,来日定当图报。”

郦琛陪着赵暄一路西行,路上却是出乎意料的顺畅。莫说伏击追杀,连盘诘问话的官丁也没碰上一个。这一日来到了洛阳,赵暄指点路径,两人寻到云家,但见朱门粉墙,房舍连檐,端的是好大一所宅院。又有四名庄汉,肌肉虬结,劲装结束,在大门前垂手伺候。

这些人显然识得赵暄,一见之下,立时迎上前来行礼,牵马的牵马,开门的开门,殷勤备至。赵暄笑问道:“你们二当家可在?”一人毕恭毕敬地答道:“王爷只管请进。二当家出门办事去了,即刻便归。大当家这会儿却在,这就去请他过来说话。”

赵暄于云宅甚是熟稔,也不用人领路,拉了郦琛的手,自行向里便走,进了一座大厅。两人落座,家人送上茶后,跟着便引了一青衫老者进来。赵暄笑道:“云大当家,我这一番不请自来,冒昧之至。”

那老者道:“岂敢。王爷亲莅,原是敝府之幸。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这话虽不失恭谨,却说得无精打采,不见半点热诚。郦琛心中暗暗纳罕,打量这人,见他白发苍苍,脸上皱纹便如斧凿刀刻一般,气色甚是憔悴。

那老者向郦琛脸上望了一望,忽地脸色大变,道:“敢问这一位如何称呼?”郦琛道:“在下姓郦。”那老者厉声道:“郦文道是你何人?”郦琛道:“是家父。”

那老者站起身来,向赵暄施了一礼,道:“王爷恕罪。”竟自头也不回地去了。

这里赵暄眼见四下无人,向郦琛笑道:“你家几时同云鹤结下仇了?”郦琛摇头道:“我不识得这人啊。我爹爹也从没提过他。”心道:“云鹤这名字,我却在哪里听过?啊,是了,牧谦说过,他师父曾经治好了他儿子,以此逼他说出一件事来,他不肯说,竟将自己的儿子又杀了。” 忆起几日前简淇听到“洛阳云氏”时的神情,一时恍然:“难怪他宁可去送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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