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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1页)

赵暄听到这几句话,登时收敛了笑容,沉吟不语。郦琛又道:“我知你想借机除了郑晔,断了信王这一支羽翼。可是……这一回你令秦学备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却多死了多少士卒百姓?赵暄,论到军国大事,你原比我懂得多。然而身居高位的人随便一念,便关系了千百人生死。我只盼你决事之时,将眼光放得长远些才好。”他明知以赵暄当下身份,自己这一番话实是僭越之极,然而想到这些日子来所见所闻,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

赵暄点头道:“我先时问过杨澈几个人,也是这个意思。既然连你都如此说,这件事便另作计议。反正对付郑晔,我另有法子,本也不须借用辽人之手。”望着郦琛笑了一笑,道:“郦琛哥哥,你到边关来这几个月,果然大有长进,方才这几句话,活脱脱便是个仁人君子的声口。可是,我还是喜欢从前的那一个你。”

郦琛一愣,对这一句话实不知该如何接口才是。赵暄却自顾接下去道:“辽人的另一项要求,乃是他们军中一个要紧人物中了简淇的毒雾,向咱们求取解药。”郦琛道:“原来那大个子没死。这人慷慨豪迈,是个人物,便救了他也没甚么。只是……我却不知道牧谦在哪里。自我醒来,他便不见了。” 说到这里,不禁忧形于色。赵暄道:“他在哪里,我却知道。你便要即刻见他,原也不难。”郦琛又惊又喜,道:“他在哪里?”

赵暄笑道:“我让你见了他,你肯不肯跟我回汴京去?”郦琛心下一凛,见赵暄笑意盈盈,实分不出他这话用意何在,当下只道:“我武功已失,不会再回去做官了。”赵暄笑道:“去京城,也未必便要做官。”郦琛道:“我找到了牧谦,便只同他在一起,他爱去哪里,我便陪他去哪里。我从前愚蠢,浪费了许多时间,往后决不能再和他分开一日。”

赵暄一双清澈眼睛在他脸上注视一刻,道:“你若是再找不到简淇,又待如何?”这一句问得好不蹊跷,郦琛不禁疑窦丛生,暗自心惊,忖道:“难道竟是赵暄扣住了牧谦?”直视对方双眼,道:“我活着一日,便非要找到他不可。他若是死了,我也决不独活。我见不到他,原本便是生不如死。”

赵暄凝目看了他良久,忽地展颜一笑,道:“好端端地,说甚么死啊活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郦琛大喜,站起身来,然而刚刚迈出一步,又是一阵晕眩,险些便摔倒在地。赵暄走到门前,拍了下手,立时便有几名侍卫走来,垂手道:“殿下有何吩咐?”赵暄向郦琛一指,道:“你们去搀他一把。”说着径直走出,当前便行。两名侍卫过来一左一右搀住郦琛,跟了上去。这两人身高力大,说是搀扶,几乎便将郦琛身子架离了地面。郦琛微觉窘迫,然而想到即刻便能见到简淇,兴奋之下,甚么也顾不得了。

赵暄走过长廊,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间小室。早有数人守在那里,手中提了灯笼,见赵暄来到,齐齐行礼。一人俯下身去,将地下一大块青砖搬起,露出一条暗沉沉的地道。那人提起灯笼,走了下去,赵暄、郦琛并众侍卫相继进入。这地道并不甚长,顷刻间便走到了头,一道阶梯转而向上。两名侍卫将郦琛举得高高的,抬了上去。阶梯尽头乃是一间小屋,四壁点了几盏灯火,发出幽暗黄光,却奇在不见一道门窗。

赵暄站在壁前,伸手向墙壁上摸索,取下了几枚塞子模样的东西,露出孔洞,自己便向里张了一张。郦琛心中纳闷,原道赵暄要引他去见简淇,看这光景却又不像,见他举动,好奇心起,走了过去。赵暄转头向他一笑,向壁上孔洞一指,示意他去看。

郦琛将眼睛贴上了一个孔洞,一望之下,由不得吃了一惊。原来那一端是一间厅堂,明晃晃地点了许多蜡烛。房中约有二三十人,或坐或立,俱是静悄悄地不出一声。正中椅子上坐了一人,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这人便是化作了灰,他只怕也立时认得出来,正是他的死仇郑晔。

幽愁暗恨

只见郑晔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似是全无力气。他身侧左右站了一名瘦小老妇,一名胖胖老翁,各自伸掌搭在他头顶“百会”,前胸“膻中”两穴,却是宁慕鹊、关不忧两人。郦琛一见其身形手势,便知宁慕鹊在以“冰魄功”通穴,关不忧以手掌交叠其上,加以内力襄助。这时候两人头顶冒出丝丝白气,显然运功到了紧要关头。

郦琛回想来时路径,心中恍然,这里便是先前所见信王府众卫士所戍卫之处。眼光向旁转去,便见离郑晔几步之外,太师椅上坐着一人,形貌儒雅,认出是信王赵煐。这时候只穿着家常盘领背子,不挂佩绶,大半个身子陷在暗影里,瞧不清他面上神色。

郦琛心道:“是了,上一年宁婆婆在湖州救我们脱险时,曾答允了信王,要为他疗治一人。信王待郑晔也真好,这般机会来之不易,也肯让予了他。”眼见郑晔气色昏昏,又想:“可惜我现下使不得剑,否则一剑刺死了他,岂不干净?郑晔几度要害牧谦,现下宁婆婆和关老爷子却还要去救他性命,当真是岂有此理。”忽见郑晔抬起眼皮,向这里看来,目光正正相对,虽然猜想他必然看不见自己眼睛,也不禁心中怦地一跳。

突然间宁慕鹊闷哼一声,声音中显得颇为痛楚,跟着全身剧颤,晃了两下,向后便倒。关不忧急步抢上,自后托住了她身子,旋即对郑晔怒目而视。郑晔张了张口,似欲说话,蓦地一大口血直喷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口,前襟一时尽染。他原本便脸色苍白,这两口血一吐,更是连唇上都无半点血色,有如一个蜡人一般。

赵煐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了他座前,叫道:“重华!” 郑晔抬起头来,向他勉强一笑,道:“属下气数已尽,便是救起,也是废人一个,咳咳,又何必……又何必浪费……浪费……”他说几个字,便咳嗽一声,口边不断涌出鲜血,将身上衣衫都沾污了。赵煐握住了他手,急叫道:“药神,你……快救他一救!”

宁慕鹊缓过一口气来,苦笑道:“我先时早已说过,这冰魄功行使之时,被治之人不能丝毫以内力相抗。他提运内力冲撞,是自己不要命了,可不是我不救。”赵煐怫然道:“重华,这个时候,你如何还任性!” 郑晔不住咳嗽,再说不出话,眼中一点冷冷光芒,却是固执倔强之极。赵煐瞧见他这般神情,纵有千言万语,也俱鲠在了喉间,半晌,叹了口气,转向宁慕鹊道:“药神,你将他打昏了救治罢。”

宁慕鹊摇头道:“以冰魄功通穴疗伤,须要人清醒时才方奏效。他若不转意,那是无法可想之事。”赵煐道:“除此之外,你还有甚么法子么?”他素来镇静,这时候却是语音张皇,额角更冒出了细汗。

宁慕鹊定神半晌,向一边条桌走去,坐下提笔写了张方子,道:“依方煎药。”下人接了方子,飞奔着去了。关不忧将药箱递过,宁慕鹊自中寻出一个小瓶,道:“王爷,我这里有十二粒‘参赭正气丸’,配服煎药,可暂续他性命。”赵煐道:“多谢你。”宁慕鹊更不打话,走近前来,伸指在郑晔下颌一捏,将药丸塞入。郑晔奄奄一息,毫无抗拒之力,宁慕鹊手上劲力一送,便将药丸顺着气流进入他腹中,随即伸指点了他两处穴道。

这“参赭正气丸”颇有奇效,只一盅茶工夫,郑晔喘息渐定,唇边也不再流出血来。宁慕鹊道:“信王爷,你我约定在前,我如今已是尽力而为。之后的事情,却不是我能做主。”赵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底下人已将煎药送至。赵煐亲手托了药盅,慢慢吹凉,向郑晔道:“重华,你是要自己来喝,还是要我派人强灌?”郑晔苦笑摇头,道:“王爷,属下多活几日,实属无益。”赵煐不去理会他,挥了挥手,当即过来两人,一人自旁托起郑晔的头,另一人打开他口,将药汁一气灌了下去。

赵煐向宁慕鹊道:“你先时说‘暂续性命’,却不知是多久?”宁慕鹊道:“‘参赭正气丸’每七天服用一枚,我每日里再开方给他,倘无变化,大约可续百日之命。”赵煐叹了口气,道:“如此,这百日里,便有劳你了。”低下头去,望着郑晔脸庞,怔怔不语。

突然间郑晔呻吟了一声,反手抓住了赵煐的手。赵煐只觉他掌心火热异常,吃了一惊,道:“重华,你觉得怎样?”郑晔低声道:“怎么这么亮?又点了许多灯么?”赵煐不明其意,道:“没有另点灯。你见到了什么?”郑晔道:“着火了……但是,为甚么这么冷?”

宁慕鹊“啊”地一声,从椅中跳了起来,叫道:“不对!”抢上前来,只见郑晔眼中瞳孔缩成针尖一点,呼吸急促,胸脯急剧起伏。宁慕鹊向他腕脉一探,面色微变,回身拿起那只药碗,将残余药汁一抿,叫道:“谁煎的这药?”赵煐听了这话,不禁惊惶起来,道:“药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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