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序食不知味地吃完剩下的饭。垂着头若有所思地走着,指尖轻捻,风从指缝间钻过,抓不住。
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在地上映出了一个个光影,随意地跳动着。
许念禾还是惦记着楚星然,摸了摸兜,她刚刚没带饭卡,还是借的楚星然的。
于是掉转方向,去探容青的口袋。
容青格开她的手:“干嘛干嘛。”
许念禾抢过饭卡,转身要往小卖部跑:“星然肯定没吃饱,我去给她买一点吃的。”
季时序才蓦然回过神来,制止了许念禾的举动:“我去。”
“啊?还是我去吧,星然有好多不吃的。”
季时序脚步没有停。容青一把扯住许念禾的帽子把她揪了回来,无奈道:“你可有点眼力见吧,楚星然什么不吃季时序比你清楚,傻兮兮的。”
许念禾注意力很容易被带跑,反身又和容青纠缠在一起:“你又说我!”
季时序拿了一个辣肉松面包和一瓶黄桃味的酸奶。月考之后,老姚给班里调了位置,许念禾和楚星然成了同桌,就坐在季时序他们前面。
楚星然伏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像是睡着了,如果忽略那双晃动脚。
季时序脚步顿了顿,呼了一口气,慢慢靠近,在楚星然桌子上轻轻叩叩。
楚星然身子顿了一下,脚一下子不晃了。装睡,倔强地不抬头。
两人僵持着,一个装睡,一个站在旁边陪她装睡。
楚星然看着桌子下的脚尖,冷汗都要出来了,可身边的阴影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去吃中饭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教室里也逐渐热闹起来,两人的姿势也有一些奇怪,引得不少人侧目。
楚星然终于不在装鹌鹑,硬着头皮直起身来,假模假样地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还带着点点泪花。
季时序倚在课桌边,也乐于陪她演戏:“醒了?”
“啊。”楚星然有点尴尬的应了一声,眼神有一些飘忽,看窗户,看天花板,看课本,就是不看季时序。
季时序将面包和酸奶推过去:“中午没吃多少,给你买的。”
楚星然脸颊带着绯红,嘴唇蠕动:“我···我吃饱了。”
季时序弯身,唇边勾着浅浅的笑意,轻声说:“没事,那就下午饿了在吃。”
嗓音仿佛带着钩子,从耳朵钻进去,径直缠上了心房。楚星然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就开始疯狂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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