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出去是不可能的。&rdo;王玉音狡黠的说,&ldo;北堂春唱完这一场就要下江南了,什么时候回京都不知道,我不去看一场,怎么对得起他。&rdo;
&ldo;姨娘要知道你又跑出去看戏了,该罚你了。&rdo;丫头说。
&ldo;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rdo;王玉音说。她胆子确实是比较大,跟王雅量宠的也有关系,若云都说,在这么宠下去,这一代的胆量都长她一个人身上了。
&ldo;咱们家里姑娘少,多宠一点有什么关系。&rdo;王雅量说,&ldo;玉音也聪明,知道分寸的。&rdo;
&ldo;再宠下去,就没分寸了。&rdo;若云说。&ldo;奶奶今天又在说,想要把玉音记到她名下。&rdo;
&ldo;你不要去管她。&rdo;王雅量说,&ldo;她总是间歇抽风,从你生玉卫开始,每生一个都要闹这么一出,当初你生的孩子归你养,这可是娘娘说的,随她怎么闹。&rdo;
&ldo;她的意思就是,儿子我舍不得,女儿也舍不得。&rdo;若云说,&ldo;咱们在这里欢声笑语的,她那个院子冷清清的,有时候我瞧见都觉得有些渗人。&rdo;
&ldo;那是她自找的。&rdo;王雅量说,&ldo;你不是动了心思吧。&rdo;
&ldo;儿子无所谓,女儿挂着嫡出的名字,将来好说亲。&rdo;若云也有她的顾虑。
&ldo;这么大了,谁不知道她是你生的呀。&rdo;王雅量说,&ldo;这自欺欺人的事没必要做。&rdo;
&ldo;但是有时候大家就都讲究这些面儿情。&rdo;若云说。
&ldo;你这话不要在玉音面前说,不然她要伤心了。&rdo;王雅量说。
王玉音穿着小裙子,顶着双螺髻往姨娘院子走,期间要经过三太太的院子,被叫住,三太太一脸和蔼的看着她,&ldo;二姑娘来看母亲了。&rdo;
王玉音给三太太问安,三太太极力挤出和蔼的笑,让王玉音过来挨着她站着,三太太夸她漂亮,然后说她的发饰不好看,让人拿了贵重的发饰给她,王玉音不要,三太太就说,&ldo;母亲这里还有更多好东西,都是给你留着的。&rdo;
从太太院子出来,王玉音就把头上她戴上的发饰都摘了下来,让丫头捧着。丫头战战兢兢的,&ldo;小姐,这都是足金宝石的呢。&rdo;
&ldo;你拿着吧。缀着头疼。&rdo;王玉音面上看不出喜欢来。
&ldo;三姑娘来了。&rdo;若云的丫头看见王玉音来就帮着掀开帘子,&ldo;姑娘再晚来一会,姨娘就该去看姑娘了。&rdo;
&ldo;又怕我不在屋里,乱跑了是吗?&rdo;王玉音笑着说。
&ldo;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费头子。&rdo;若云在里面听见了就说。
&ldo;娘。&rdo;王玉音笑着跑向若云,若云摸摸她的发髻,看到身后人捧着的发饰,&ldo;太太又给你首饰了?&rdo;
&ldo;太太是不是想让我给她做女儿?&rdo;王玉音问。
&ldo;你怎么这么想?&rdo;若云问。
&ldo;太太这些日子的表现不对。&rdo;王玉音说,&ldo;她从前可不是每次见到我都要把我拉过去说话,还送这送那的。&rdo;
&ldo;送你东西还不好?&rdo;若云问。&ldo;太太那好东西也不少呢?&rdo;
&ldo;我要好东西,爹还不能给我吗?我看着太太的好东西干嘛?&rdo;王玉音看着若云,&ldo;娘,你可不要瞧着太太可怜就把我让出去了。&rdo;
&ldo;你想想,我要成了太太的女儿,以后就不能天天来见你,也不能叫你娘,只能叫姨娘,等我出嫁,你也不能来看我,只能自己在屋里哭,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rdo;
若云看着她,&ldo;你个小人精,话都让你说了。&rdo;
&ldo;这事是很严肃的事,你仔细想一想,你受得了你就把我送出去。&rdo;王玉音说,&ldo;反正我这么一个小人儿,凡事也轮不到我做主,你要真把我送给太太了,我也只能转头叫那边娘。&rdo;
&ldo;胆子这么大,什么话都敢说,我还真想送出去算了。&rdo;若云点着她的头说。
太子走后,王子玉来三叔这找王玉音,&ldo;三妹妹,你今天怎么穿着小厮衣服爬墙进来的?&rdo;
&ldo;当然是偷偷跑出去了。&rdo;王玉音说,&ldo;北堂先生今天在京城的最后一出戏,明天就要南下了,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rdo;
&ldo;啊,北堂先生南下了。&rdo;王子玉说,&ldo;我都不知道,不然我今天就去看了。&rdo;
&ldo;我经常送点心给北堂先生的小厮,所以才有消息呢。&rdo;王玉音说,&ldo;我早上出去的时候本来想叫你,但你不在,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去,只能假扮着小厮出去了。&rdo;
&ldo;三妹妹你胆子太大了。&rdo;王子玉说,要是他,他不敢哦。
&ldo;去惯的地方,有什么不敢的。&rdo;王玉音说。
&ldo;今天主要是太子在,把我吓的够呛,你偷偷出去都是翻墙的吗?&rdo;王子玉问。
&ldo;把我也吓一跳。&rdo;王玉音说,&ldo;本来就是脚滑,摔的人都懵了,然后几个人拿着刀上前来,吓都吓死了。&rdo;
&ldo;看你以后还往不往外跑。&rdo;王子玉说。
太子偶尔出宫也会去街上逛逛,茶馆请了新的戏台班子,说是等顶得上北堂春,王子玉有些想去,陈嗣武说,&ldo;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喜欢看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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