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考前一日请他过去,所为的莫过去任官之事。高明进必是不想他留京,这对高明进来说就是在身边悬着一柄剑。
“可知何事?”俞慎言明知故问。
来人回道:“有关大少爷,具体何事小的不知。”
如今高府的大少爷便是高晖。
高明进太了解他,知晓别的事情他都会推脱,但是事关高晖,哪怕知道里面有猫腻,他也必定会去。
俞慎思记起传捷报当日高晖的话,提到自己若是死了如何如何,高明进是早有什么打算,他在逼着高晖。
俞慎思拉了下俞慎言,提醒道:“大哥护着点二哥。”
俞慎言明白,拍了下幼弟肩头,“大哥知道。”让来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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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的正堂廊外站着几名家仆,个个垂手而立,好似在等着命令。正堂中高明进和高晖一坐一跪,高明进沉着脸,面上含怒。
今日之事非善。
俞慎言暗暗深呼吸一口,紧了紧袖中的手掌,抬步走上石阶,跨进门槛。朝身侧瞥了眼,二弟微微垂着头,低眸看着地面,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是否受伤。
他恭敬朝上施礼:“晚辈见过高大人。”
高明进手掌不轻不重落在桌边,“叫你过来,是要问你,晖儿这几年回临水县交给你管教,你是怎么教他的?”
今日是叫他过来问罪。
高晖闻声立即昂首回嘴:“不关大哥的事,要打要罚随意,不必将错扣在大哥头上。”
“你放肆!”
父子二人怒目相对。
俞慎言担心高晖受责,忙朝上座拱手道:“大人息怒,不知小晖犯了什么错。”
高明进指着高晖责问:“他以前从不敢如此目无尊长,放在你身边几年,如今学会忤逆不孝,你就教他这些?”
“晚辈不敢,敢问大人是何事,若是晚辈的错,晚辈一力承担。”
“大哥……”
俞慎言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高晖忙住口。
高明进瞥了眼兄弟二人神色,端起手边茶盏饮了口,长吐一口气,好似压下了怒气。
放下杯盏后几分无奈地道:“这几年他回乡读书,你未督促他读书,倒让他琢磨起商贾之道。如此也罢了,现在学得无法无天。
如今年岁大了,不能由他胡来,我给他寻了门亲,想让他定定心,他混账地要去对方府上胡闹。这不是高家丢不丢脸得不得罪人的事,事情闹出来,人家姑娘还有什么脸活?”
俞慎言心头一紧,来的路上他想过高明进可能因为何事利用二弟来逼迫他,但他未想到高明进会拿高晖的婚事做筹码。
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条上高明进有绝对的权利,对方不退让,他再有心也无法干预。
二弟也逃不了。
高明进的话就是给他们的警告,二弟若是逃了,罪名会落到他这个兄长的头上,是他管教有失,怂恿弟弟忤逆父母亲长,甚至会想着其他阴损招数给他扣个更大的罪名。
教唆人子忤逆父亲,有悖
人伦道德,有悖礼法,这是大罪。陛下又重孝道,他若今后让御史官员参一本,他的仕途还未开始可能就毁了。
他即便出继,高明进还是他的长辈,他的罪责只会更大。
以二弟的性子,若不是高明进拿他的仕途来威胁,他早闹开了。
若是二弟答应,就成为高明进真正的棋子,摆脱不了他的掌控,还害了那位姑娘。
高明进清楚他们兄弟自小受的教养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掩在袖中的手攥紧。
高明进又幽幽叹了声,放软语气,装模作样地道:“我叫你来也不是真要责怪你,这几年你在书院读书,也的确顾不到他。我这个父亲也有失职之处,平日内只去信询问,没有派人在身边盯着,才让他这么松懈。他还算听你这个兄长的话,你帮我劝劝他,男大当婚,哪由他胡闹。”
肩头松垮下来,语气疲惫,神色颓然,好似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被迫求人。
可他已经将他们兄弟死死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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