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疏移开了视线,故作漫不经心的回:“想什么呢,跟父亲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萧亦疏反问:“可若是你自愿的,为何在离开军营后,便变的不思进取,成日游手好闲浪迹女人乡?在军营中,你明明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若没有特别的原因,你为何亲手让自己这颗将星陨落?”
萧玉疏摊手耸肩,回的理所当然:“小爷累了呗,部队那么苦,小爷可是个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世家公子,吃不来那种苦。”
“少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萧亦疏凝重的说:“阿玉,你相信大哥。大哥当年之所以没有继续调查你为什么离开军营,只是想要你回来享享福。”
“后来大哥见你在外面玩的开心,想着军营毕竟是以血肉之躯相博的地方,怕你回去丢了性命,便没有将保留军籍的事情告诉你。反正大哥觉得,即便你再胡作非为,也养得起你。”
“可你昨天的话,分明已经证实了大哥心中的猜想,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纨绔。难道你到现在都不肯跟大哥说一句实话吗?”
“呵,你要我说什么啊?”萧玉疏无奈的笑了,一口咬死:“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腻了部队里的重压生活,想活的轻松点而已。”
“行,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说。这件事情,也是我昨晚才想通的。”
萧亦疏收回视线,靠在了车椅上,提及了当年之事:“你今年二十三,比我小六岁,自小顽劣不堪。我是家中长子,父亲又见我较其它弟妹稳重,早已心属我来继承萧家家业。
“司家出事,家族内有人同司明风暗中勾结,杀害了司景琰的父亲,幽禁了司景琰。若司景琰自此再不见天日,那就算我成萧家的家主,也不会因为一个早已被司家除名的人来为难他们。
“可司景琰仅仅蛰伏了五年,便挣脱了他们的囚牢,带着人一路杀回了司家。我作为司景琰最好的朋友,自然在他和司家的博弈中出了不少力,成了司景琰的生死之交,也成了当年帮助司明风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再后来,我与司景琰联手,将司、萧两家逐渐壮大,彻底坐稳了四大家族的首位与次位。在我的眼中,司景琰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司景琰的眼中,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那时候,萧家的那几位叔伯日夜都在寝食难安,生怕我和司景琰将他们揪出来报复。
“司景琰刚刚夺回司家的那一年,他十六,你十岁,父亲因你顽劣我又太过溺爱你,便将你交于作风狠辣的司景琰管束。
“你跟随司景琰后的每一天,几乎都在想办法同司景琰作对。
“后,司景琰怂恿父亲将你送到了军营。
“你到了军营,像是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仅仅两年时间便屡立奇功,多次被授予一功、二等功、三等功。
“一时间你在萧家风头无量,成了萧家人的骄傲。
“他们觉得你恨司景琰对你的严加管束,一定不会和与司景琰交好的我长久和平相处,便觉得只要加以利用,你会成为对付我和司景琰的利器。他们日夜都在琢磨着,怎么扶你登上萧家继承人的位置,让我们兄弟相残。
“不仅是那些人,父亲也怕你成为我的威胁,怕我们萧家也会像司家那样手足相残同室操戈,便去了军营找到了你,逼你转业逼你收敛自己身上的光芒。”
长长的往事说完,萧亦疏再次看向了萧玉疏,神情万分凝重:“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事情是不是如我推测的一样。”
萧玉疏不假思索的回:“不一样。”
萧亦疏眉头一簇:“你……”
“父亲没有逼我,我自愿的,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萧家继承人,又何必让大哥夹在中间为难,让那些人费心劳神的想要离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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